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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出门直奔汴京城最大的酒楼报春楼,一楼门口堂倌正跟一桌客人吵架,见他来了,立马撇下客人,点头哈腰。

顾宴淡淡吩咐:“弄一桌菜,打包。”

堂倌得令,正准备去后厨告知就被那胡搅蛮缠客人拉住,那人梗着粗脖子喊道:“怎的,我们等了这么久都不上菜,这俊俏的小白脸一来你就哈巴狗一样舔上去,瞧不起人啊。”

堂倌有些不耐,甩开他的手:“客人,您要的菜已经上齐了,您非要的赠菜后厨也在做了,再等等不行?”

“还有。”堂倌指着那客人鼻子威胁:“最好闭紧你的嘴巴,神他娘的小白脸,那是我东家。”

顾宴瞧着这一幕,冷笑不语,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

菜很快就打包好,顾宴提着东西往回走,路过街头上小摊卖糖画,有五爪飞龙,嫦娥奔月,各种各样的小兔子,小人儿。

他嗤笑了一声,幼稚,唬人的噱头。

到家后,顾宴把门锁好,随后朝花厅走。

他推门而入时看见沈谣趴在案上睡着了,一截白嫩的藕臂伸直垂着,纤细如同扇子般绵密卷翘,鼻尖的红消了些,脸上好像还挂着泪痕,像是刚哭过。

顾宴举着手里的憨态可掬的糖人,皱起了眉。

她再不醒,这东西就化了吧。

化了就不好看了,也没法哄人了。

屋里有些闷,顾宴把窗户打了开,日光透进来落在沈谣身上,他坐在凳子上难得静静打量着他的这个小妻子。

相处了一段时间,不可否认她这个人还算知趣。

不常给他添麻烦,也从未找他要过什么,似乎什么也不图,和其他女子好像有些不同。

他原觉得沈谣的家庭应该不错,才养出这么个温婉柔和的女儿。可不曾想,沈家竟是那样一个污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