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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周遭过往行人时不时的朝门这边看,指指点点的目光落在沈谣身上,她更是不好受。半晌,她咬紧银牙,轻轻敲了敲门。

——没反应。

沈谣轻吐气,积攒了好久的勇气就仿佛泻出去了一样,整个人像一块松软的棉花,无力又彷徨。

半晌,她硬着头皮又敲了敲。

——仍然没反应,仿佛这府邸里无人一样。

她眼睛一闭,力道加重了些,门竟是被她推开了。

她微讶,这门竟然没锁?

沈谣弯下腰费力的提起那个大箱子,晃晃悠悠的朝里边走。她身体单薄,没多少力气,才抬过了门槛额头便出了薄汗。

沈谣转过神身,这院子不大,但方方正正的,脚下是小青砖铺就的路,想来以前也就是下人采买才会走这里,院子里只有一间房,类似于农户家的平长房,中间是个小厅,东边一间厢房,西边一间。

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沈谣很满意,这样就很清净。

她站在原地,眸光凝了凝,顾宴此刻应该在东厢,她脚步轻缓朝里走,以后一起生活,总要去打个招呼的。

沈谣敲了敲门,里头仍然没回应,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过厅子来到顾宴的房间。

还未走近,便闻到一股酒气,沈谣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可又想想,遭受了灭门之灾,一下子从天上掉在地上,换做是个普通人怕是要疯了,他借酒浇愁也是正常。

对于顾宴,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他如今落魄,可曾经那些事迹听着就渗人。传闻他曾在勾栏瓦舍里打死过人,官家气得打了他板子也没舍得重罚。天子脚下杀了人还能不了了之,足以说明顾宴的势头有多大。

她正想着,里头传来一声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