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还林要是真的一天到晚跟我们惊雁使脸色、耍威风,我可能还要怀疑他们私底下勾勾搭搭,有什么故事。
可是你看他俩现下这样子,不像极了老虎薄相兔子喃?”
汪逸笙垂着头,念念叨叨道:“哪个老虎教兔子揣崽子?”
宋玉兰呵呵笑着:“你认人是认脸还是认肚子?你知道那肚子是我们惊雁的?还是你知道那肚子是个真假唻?退一万步讲呐,那肚子要真是我们惊雁的,也很符合甲等的做派。”
汪逸笙到底比宋玉兰欠些火候,艰难地问道:“妈……你总不是说,聂还林给了孟惊雁孩子,又要……”他手比成刀,快速地一划。
宋玉兰摇摇头:“我还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什么事体都不晓得。侬多动脑,不肯总吃白相饭的!”
汪逸笙挠挠头,有些恼火了:“妈,你别总骂我,跟我讲清楚不就得了嘛!”
宋玉兰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的确也不全怪你,你的确也不晓得那一桩桩件件。
其实当年我劝老孟送走聂还林呐,其实是因为我知道聂还林和孟惊雁有点渊源。
那时候你们都刚分化,有一次是我送你们仨去体检,医生和我是旧相识,他查了查就共我讲啊,那个小甲等和孟惊雁的匹配度有百分之百。
而且那时候聂还林身体虽然差,却没有早夭的迹象,你晓得什么意思吗?”
汪逸笙震惊里带着不置信:“百分之百……那要是……聂还林留在了孟家,就相当于是预定了孟惊雁未来的丈夫,他是个甲等,家里就再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宋玉兰出了一口长气:“你可算灵光点咯!那时候我就想等孟玉昆没了,这家的主人一换,哪还有我们母子的活路?所以我就跟孟玉昆说聂还林有病,他一个亚甲等,本就不喜爱那小甲等,只和我推让两句,就决定赶走他了。”
汪逸笙眉头皱起来,有些担忧的样子:“可那医生呢?他不是也知道这事?就算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俩是百分之百匹配了,万一医生把当年的事捅出来,不就……”
宋玉兰对着光检查指甲是不是全干了:“我做事哪有那么不稳妥?他既然要帮我的忙,自然要帮人帮到底咯!”
汪逸笙看见宋玉兰眼底的寒光,就知道那医生必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心头一松的同时,后背也不由泛起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