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雁看着目瞪口呆的宋云开,没再跟他说话,转身走到聂还林身边,把结婚证塞进他口袋里,握着他的手腕拉起他的手:“手松开。”
聂还林僵硬地低头看着他头顶上的小巧发旋,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一些不相干的事:要是孟惊雁现在就让他到民政局里去办离婚,他能不能不同意?要是孟惊雁今天晚上就把他从孟宅扔出去,他能不能还说自己无处可去?其实他也没撒谎,如果没有孟惊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孟惊雁看着聂还林没反应,眉头微微皱起来,轻轻地扳他的手指:“别攥着了,流血了。”
聂还林依旧像是和外界切断了联系一般,静静地一动不动。他在等孟惊雁对他的审判。
孟惊雁轻轻“啧”了一声,他抬头看了一眼聂还林:“你听话。”
宋云开甚至有点怀疑孟惊雁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聂还林的身份,因为他实在太冷静了,除了刚刚走过来的时候那一点波澜,后面都静得像是无波的井水。
可是看聂还林的反应却不像,他看见那个高大的甲等alha缓慢地摊开掌心,把自己的伤口给孟惊雁看,眼睛里居然隐约有浅浅的水泽。
宋云开不知道为什么比被聂还林掐着脖子的时候更害怕了,悄无声息地沿着报刊亭的边缘离开了。
孟惊雁叹出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几口气,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来,轻轻压在聂还林手心上:“疼吗?”
聂还林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就有一滴眼泪落在了孟惊雁手背上。
孟惊雁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好气又好笑:“你骗了我,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哥。”聂还林像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哑巴,笨嘴拙舌地说出来这么一个字,后头才顺溜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说完他就绝望地等着,他曾经那么多命悬一线的时刻,都没这么提心吊胆过。
孟惊雁轻轻压着他的伤口,不让血往外流:“没来过定都,也没认识的人,还没地方住,赖赖巴巴地非要跟我家住着,说拿饭钱抵房租,然后一抬手就是几十亿。现在又问我要不要你,装可怜上瘾是吧?”
听孟惊雁这么说,聂还林更慌了,一双手又紧张地蜷了起来:“哥,哥……”
孟惊雁狠狠在他拳头上敲了一下:“手张开!你戏演得那么好,我觉得你要不也别当总裁了,跟我入行吧?省得浪费材料。”
聂还林垮着脸,手却松开了,可怜巴巴地紧紧盯着孟惊雁的脸:“哥,你别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