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的顺序并不是完全和剧情一致的,贺知之和席焰成年后的同台因为情节简单, 情绪平和,已经被提前拍摄了。
除了有一些和男三号的对手戏要补,明天那一场算是席焰的杀青戏, 也是最难的一场重头戏。
席焰把贺知之吸引到一伙绑架犯手里,贺知之死到临头还对席焰深信不疑。这是贺知之和席焰之间的最后一次少年同台,也是一次斧砍刀劈的决裂。
孟惊雁盘腿坐在沙发上,反复调整着神态和语气, 可总是不太满意。
他微微皱着眉, 看着一个不存在的贺知之,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冷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酸:“我恨你,贺知之。你是个贼, 偷走了属于我的人生。”
说完他就轻轻摇头,手压上了太阳穴。
聂还林刚一靠近,孟惊雁就警惕地盯着他:“不许用信息素干扰我。”
聂还林挨着他坐下,手环在他腰上:“你给我讲讲,要演什么?”
孟惊雁一直在尝试调动不同类型的情绪,早就有点累了,就算聂还林没用信息素,他看到聂还林还是会下意识的放松。
“明天是决裂戏,席焰图穷匕首见,勾结绑了贺知之,问他家里要五百万。”孟惊雁靠在聂还林肩膀上,把剧本抖开给他看:“贺知之却拒绝相信,老觉得席焰有苦衷。”
聂还林却不看,一点一点给他揉开腰上僵硬的肌肉:“你讲给我吧,所以席焰有没有苦衷?”
孟惊雁被他揉得很舒服,果然乖乖地跟他讲起来:“我觉得他不算是有苦衷,他从头到尾都是有预谋的,他虽然不想回到原生家庭里,但是他也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的苦难都不被知晓。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不懂得爱和被爱,根本看不见别人的真心。只是一心想要害贺知之,想要拆散这个家庭。只不过到最后他下不去手了。”
聂还林换了个姿势,让孟惊雁在自己怀里靠得更舒服一点,问他:“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选择了放弃,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要把贺知之从火海里救出来?”
孟惊雁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因为他害怕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贺知之了。”
聂还林帮他理着思路:“贺知之是席焰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贺知之死了,他的恨就到头了,不是好事吗?”
孟惊雁顺着他的话想下去:“他一生都活在苦难里,仇恨到头了,他会很茫然吧。”
聂还林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需要贺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