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孟惊雁心里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人,他突然就觉得杯中的烈酒索然无味了,站起身想直接离开,却被聂还林一把拉住:“又要逃避吗?”
“我想回家了。”孟惊雁躲开聂还林的目光,面朝着门口。
“还是说这个特别的人,希望你把软弱当成骄傲。”聂还林拉着他,声音放轻了:“哥,你在我心里……”
“你算我什么人?”孟惊雁只觉得刚刚喝下肚的酒猛地全冲上了头顶,哪怕他知道聂还林是为了他好,哪怕他知道现在说了伤人的话不过是图一时痛快,也不愿意心里那些烂肉被剜开。
他仗着那几杯刚刚上头的酒,几乎有些口不择言:“我们各自有生活,你要住在我家里,没问题,但是请你别插手我的事。”
聂还林听着这些话,反而不急,平和地看着孟惊雁:“那你跟我说,说你对我没感觉,说你不喜欢我留在你身边。”
孟惊雁不想说,但是他又非要顾着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梗着脖子说:“随便你。”说完眼眶就有些发热。
聂还林轻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把浑身僵硬的孟惊雁小心地裹进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后背:“虽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但是我让你别对我心软,也不是叫你说违心的话。”
清新的甜橙气息缓慢地包裹上来,孟惊雁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聂还林的后背。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失控,聂还林把他的疮疤揭开,底下压抑着的情感就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聂还林耐心地安抚着怀里的孟惊雁:“让你别对敌人心软,是要你相信你自己。而我说的别对我心软,是要你相信我。”
孟惊雁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被拨断了,他的声音几乎低得听不见:“我是怕我拖累你。”
他的声音那么轻,却像是一个鼓足了勇气的告白。
这时候有人掀了门帘走进来,看见俩人抱着,低呼了一声:“诶哟!”
孟惊雁吓了一跳,猛地把聂还林往外推。
聂还林却没放手,低着头问他,声音有一点沙哑:“那我能不能有个机会?我盼着你能别跟别人说我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