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回想曾经那段那神奇的觉醒经历,当时的他还真的很年轻,刚刚考上剑桥工学院,一向言行古怪的肖很快就得罪了学校的一群贵族子弟。
想到这里他回忆起自己当时喜欢梳着中分,外套塞进裤子里的样子,腹诽着那些不懂穿搭的家伙,走到盥洗室洗刷着手部。
他们以邀请自己加入男生兄弟会为由,骗到了学院后的树林间,趁他慌乱的找着路时,蒙上了他的头,然后疯狂的围殴起他。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揍得那样痛,拳脚雨点般的砸落在身上,他被打的躺在地上,但他们依旧不停的打他,踢他,他甚至因为疼痛造成的痉挛和腹部受到重击的反胃一度窒息。
他不知道自己窒息了多久,但那种疼痛与窒息带来的极度濒死感,让他猛然感到身体里有一层包裹住,如同茧房般的隔膜,破碎了。
肖再没有痛苦的感受,他甚至一度怀疑那些同学是否还在打他,他们击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好像给自己注入了某种力量,那种力量甚至让他觉得这种殴打是如此的,舒适。
又一次反刍回忆的肖,脸上没有痛苦与不甘,而是颇有些怡然自得。
到底缺少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疼痛还不足以改变么
年轻!窒息!濒死!
塞巴斯蒂安·肖的脑中闪电般的接连划过几个单词,他双眼失焦的看着洗漱台上的镜子,他想到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十几个试验治疗,都针对的是有一定年纪的成人,以及他们对剧烈疼痛的反应。
他不断回想起关于青少年阶段,心理与精神不稳定性的研究,还有人类在濒死状态下可能出现特异反应的例子。
肖的从容自信再度回来了,他找到了新的研究和试验方向,凭着法默尔女士对自己的青睐,调到青少年精神问题治疗科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他琢磨着更“合理”的治疗方案,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起来,擦了擦手,又仔细的抹着自己的发型,步履轻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