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丁便又道:“那些送信的人一定不敢走大道,怕被桂宝华的人抓住,桂宝华可不希望长安的人知道真情啊,所以他一定会派人劫杀,送信的人只会走小道,咱们可是太原的地头蛇啊,最熟悉这里的地形了,哪里有小道儿咱们都知道,不如咱们去堵截信使,要是抓个活口,或者截住封书信,那这个功劳,可就是谁也抢不走的了!”
李秣封犹豫了一下,道:“你是说我们在半道儿上堵信使?我们只有三个人,万一堵不住那信使,这个……”
他对于自己的武艺完全没有自信,当然他也没什么武艺,而所带的两个家丁平常也没表现出过什么武艺来,所以能不能堵住信使,还真是一件没准儿的事。
家丁们一起说道:“我们可以放暗箭!”
其中一个家丁又补充说道:“要是送信的人多,有两个,那咱们三个怕就堵截不住,那就放他们过去,可要是信使只有一个,那就容易得很了,咱们可以先放暗箭伤了他,射人射不准的话,那就射马,只要马一倒,保准把信使给摔得七荤八素,咱们那时再去抓他,那就容易得很了!”
李秣封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还保险些,三个人打一个,然后还是先放暗箭,这要是还不成功……其实还是极有可能不成功的,但总不至于他们三个有危险吧!
另一个家丁道:“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这帐不会记到咱们头上,燕王那系的人只会以为是桂大将军派人做的堵截,以后要是报复,也报复不到咱们的头上!”
这回李秣封高兴了,只要没有后患,那怎么着都成啊,他一拍手,笑道:“那就这么办了,我就不信这回我再立了功劳,还能让别人给抢了去,看谁还敢再说我的坏话!”
两个家丁连忙安慰一番,说了些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又说什么鹤立鸡群,鸡必妒之,等等诸如此类的废话,让李秣封高兴起来,重拾信心,他们三个这才又上路,偷偷越过燕军的大营,往长安那边奔了奔,在一处小路上停了下来,找了个有树有河,还有小山包的地方,埋伏了下来。
且不说李秣封怎么去埋伏,且说燕军大营里的中军大帐,这座大帐当然就是杨泽住的地方,他现在正躺在床上,假装有病呢!
杨泽和众手下演的那出好戏,当然不能传扬出去,他只是想让李重九那边,以为自己被桂宝华给误杀了,那不能让燕军也以为他被误杀了,如果真的传了出去,燕军岂不是就要大乱,但也不能正常办公,否则要是军中有李重九的细作什么的,那岂不是李重九又知道他没有死,没有被误杀么。
可总得再找一个理由,既能拖延时间,大军不必加速去太原,不引起燕军兵将们的怀疑,又要让李重九那边接着以为他被干掉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病了。
杨泽身为大军首领,又是燕王,要是有病了,那么军队暂缓去太原,这个理由很正常,兵将们就等于是放假休息了,没人会因此怀疑什么的。
而他有病了,不出大帐,那么军中就算是有太原方面的细作,那也是无法判定他到底死没死的,没办法提供给太原那边真实的消息。
当然,他这么做属于小心谨慎,避免出现意外,毕竟小心没大错,可要是大意了,那要是出了意外,就太犯不上了。
杨泽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一大群的将领,还有两个随军的军医,两个军医轮流给杨泽号脉,杨泽精通医术,两个军医哪可能不知道,而且他俩号脉也没号出什么结果来,不过他俩只是怀疑自己的医术,却是没有怀疑杨泽会说谎,堂堂燕王干嘛没病说自己有病啊,耍他们两个小军医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