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仁一拍手,笑道:“对头,你说得太对了。实不相瞒,朝中的大佬们虽然谁都不说,假装谁也没看出来这点,但实际上,看不出来的,能在朝中成为大佬么,就算哥哥我还是个小人物,不也看出来了么,要不然我干嘛故意犯错,跑到这天牢里攒资历,你真当我傻呢!”
“吴大哥要是傻,那就没有聪明人了!”杨泽想了想,又道:“那些狱卒应该私底下也都明白吧,要不然干嘛对咱们这么客气,那我要是和外面有点什么联系,多使点儿钱,他们能不能帮忙?”
他想和菜菜取得联系,免得菜菜担心,而他也担心菜菜在外面怎么样了。
吴有仁立马儿阻止他,道:“千万别着,你能进来坐牢,就是运气,如果你还和外面联系,不老实,那就不是运气了,没准儿得真的变成坐牢,那岂不是麻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在牢里攒资历,既能远离朝中的争执,不至于搅进浑水里面,又能为以后的仕途铺路,不管谁继承了江山,总得用大臣吧,那时你再出去,就算不能连升三级,连升两级也是肯定的,所以现在以消停为主,不可多事!”
杨泽皱了皱眉头,心想:“那是对你来说,可对我来说,却不一定了,我现在可是态度明确,是李晏那队的人啊!”
吴有仁又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呢,说说看,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杨泽叹了口气,把鸠摩多罗的事说了,他也不隐瞒什么,还说了小公主菜菜的事,象吴有仁这种久在中枢的人,对他隐瞒什么也是隐瞒不住的,没看吴有仁都已经抢先一步,待在天牢里刷资历了么。
听罢之后,吴有仁道:“你想投到大王爷那边,这算是烧冷灶了,如果大王爷重登大位,那你就是第一功臣,可要是别人登了大位,那你这牢就算是白坐了,出牢之日,就是你被砍头之时啊!”
杨泽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问道:“那吴大哥你,站的是哪队?长公主,还是相王?”
吴有仁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我以前比较倾向于相王,这个你是能猜到的,但现在却看不清了,揣摩上意这事太难,所以我现在属于两不相帮,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牢,把资历攒够了,不管是谁登了大位,都不会难为我的,我升官有望,再熬个十几二十年,中书省那宰相的位子,应该是会轮到我坐的。”
杨泽点点头,却道:“但不站队,比站队更难,吴大哥你要想好了。”
“起码能保得命在。你刚从边疆回来,还不知道朝中这段时间有多少大臣被杀,不少人都是位高权重,不是他们看不清女皇的心思,而是他们站队站得太久了,想抽身都抽不出来,你要明白,如换做是你,你在一个队里站得太久,就会对另一队的人有威胁,为了稳妥起见,皇上是不会留这种人的。”
杨泽又点了点头,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独孤女皇连自己都想不清楚该立谁,继承人不明,往往是一个帝国内乱的起因。
两个人谈了好半天,外面有人敲门,是狱卒来送饭了,杨泽留在屋里没有出去,吴有仁把饭菜端了进来,道:“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吃吧,这饭菜的量足够。”
杨泽嗯了声,起身到了院边,听到狱卒敲自己的院门,他大声说不想吃,打发狱卒走了,这才又回屋,和吴有仁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吴有仁忽然放下筷子,道:“那位菜菜小公主既然被皇上认下了,那么她定会为你求情,想让皇上放你出去,而长公主又视你为眼中钉,所以我估计,她一定不会让你躲在天牢里太久,只有把你弄出去,才好找你的茬儿,才好真正地把你陷于死地,你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