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芷不否认:“我从未说过爱你。”
他脸上的戏妆早已经花了,佩芷低头冷漠地审视他,实话说他生得很好,佟夫人年轻的时候便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佟璟元长得自然不赖。可不是谁扮上了戏都能像孟月泠那般美得如观音一般,她已经见识过了更高的山了,佟璟元迷不住她。
后来他显然彻底情绪失控,在屋子里一通乱砸,不知摔了多少值钱的物件,整个人又哭又叫,质问她:“你为什么不爱我?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爱我!”
佩芷脚边砸碎了个玉石盆景,她依旧巍然不动:“闹够了便歇息罢。”
他瘫坐在地上,哀戚地说:“你只是因为奶奶才跟我结婚……”
次日一早,袁小真来了佟府给佩芷送东西,佩芷嘴上说着:“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你亲自跑这一趟。”
袁小真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佩芷接过一看,是个汤婆子,套着秋香色的套子,上面绘着双兔闹春,她绝不陌生的物件。
他用东西一向精细,套子还保存得好好的,上面泛着皂荚的清香。佩芷想到这个时候春喜定然回北平探亲去了,那这套子八成是他亲手洗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淡笑。
袁小真说:“看到你笑了,我这一趟来得也值了。”
佩芷的手被汤婆子捂得热乎乎的,只觉得这个冬天忽然不冷了,春日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