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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在层层舆论压力之下,谢渊短时间内不会察觉到鬼见愁忽然从人间蒸发的消息,而是会将精力放在如何阻止这场比舞上。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为怕出现变故,他还是和慕绒一起留在了凤凰台。如果凤之瑶遇到危险,那么他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带走。

将鬼见愁的尸体埋进院子,唐安从半夜等到清晨,又从清晨等到午后,始终不见谢渊的影子,安静的院落都像是在嘲讽他的多疑。

确认凤之瑶安然无恙,他再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但心中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却将他的心留在了那里。

他知道,凤之瑶所有麻烦的起源都是自己。如果不是他,她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只接触短短几天时间,可是那个皱着眉骂自己胆小鬼、在冷夜中孤苦无助的倩影,在唐安心中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有时候,欠的债越多,就越会让人歉疚。特别是欺骗自己的救命恩人,到最后还要反过头来利用她,更会将这份歉疚无限制地放大。

这场并不公平的比舞,凤之瑶或许为了偿还凤之瑶的恩情,会选择输给柳倾歌。可是那之后呢?

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承受住跌落神坛的落差?如何能抵挡民众汹涌的怒意?如何度过再没有光鲜外衣庇护下的日子?如何面对谢渊?

或许……失去利用价值的她,会被无情的流放到“玉门”之中,借助她曾经的名气与地位,附赠给某个权贵作为玩物。

当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谢渊满心怒气无从发泄,那么凤之瑶的结局便只剩两种。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唐安越想越是担心,越想越是害怕,那纠结的表情让一旁的慕绒暗暗叹息。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多情的人。可是唐安啊唐安,那个女人能爱么?那是柳倾歌的师姨娘,难不成你想要老少通吃?

慕绒很郁闷。她不知道这些天他们二人发生了些什么,却知道唐安的心中又住进了一个人——她一向很相信女人的直觉。

唐安顿住步子。

“姐姐,我想回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