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她紧追了两步,罚跪后的膝盖还红肿着被扯痛了,一脚没站稳摔在地上。
沈牧舟回眸去看,一只白幼纤细的小手从袖口伸出紧紧拽着他的大氅,他眉心轻轻拧了拧,一只手臂就将她从地上捞起,横抱在怀里。
“别别杀她。她虽算不上机灵,但对我极为忠心,而且你送我一百个我这院子里也放不下啊。”
“我已经找到了给你医治的方法!若你伤了我身边的人,我就,我”她说到后面半句话时声音越来越小。
就不给你医治了。
她望着他那张冷峻的脸,不禁又想到白日里他站在行刑台上手起刀落间没有半分犹豫的样子,一下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世人皆知南闵最不能惹的就是九王爷,铁面无情杀人如麻,说一不二。
“你就如何?”他声音平淡冷厉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力。
她衣领透出半截白皙细软的脖颈缩了缩,唇角勾笑极力讨好道:“我就上刀山下火海为王爷效力。”
林颜汐本就长得极美,眉眼染着笑意时似有流光拂过,澄澈又清甜,如漫天星辰般好看得熠熠发光。
沈牧舟的脑子里突然钻出一个想法,若能放下对梦中女子的执念,就把林颜汐带回府中养着,也未曾不可。
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林颜汐趁他思绪发散不备时突然抓上他小手指上的魂戒,想要抢夺回来。
她扑闪的眸子透出一丝狡黠,她抓住魂戒的同时心中默念定身咒,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偷偷手结无相印。
灵气突然灌进体内,她觉得体内像是有两股力量在撕扯,有一丝难受。
沈牧舟深邃的瞳仁里此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他这才意识到那一瞬间跑出的想法有多可怕,对她而言,她如世人一样畏惧他。
之所以能费力处处讨好他,也不过是因为想拿回魂戒,不想得罪了他。
他怎能有将她占为己有的荒唐念头。
沈牧舟莫名有些烦躁,大手一挥,不再去看她。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侧脸,明明已经施了定身咒,为什么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灵力也在她与魂戒分开时再次抽离,她又感受不到体内丝毫灵力波动了。
林颜汐尴尬得笑了笑,给自己打圆场道:“啊,我就是看戒指有些脏了,给你蹭干净些。”
他冷哼一声倒是没去计较这事,继续问道:“说说如何解本王的旧疾。”
今日的那本古书上记载,恶寒咒的解救之法是以血气为引再加上六双生同心花。
书页是残缺的,她猜想应是符咒师的血气。
这同心花倒不稀奇,这双生同心却是千古难求,她不确定她现在算不算符咒师,她的血气是否可以入药引。
“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得知这是魂戒的?”她想确定沈牧舟对于符咒师一族到底了解多少。
钦天监曾经算出过天祟星受魂戒庇佑得以转世,魂戒是符咒师世代相传的法器,也正是天祟星会给南闵带来灾难的关键。
他之所以拿着魂戒,也是不想她受其影响真的成为灭世预言那样。
“魂戒是符咒师一族世代相传的法器,你外公正是南闵最后一位符咒师,你说过这戒指是他留给你的,我就大概猜到了。”
他说话时语气平淡,冷眸浓睫,未见说谎时的神色紧张或口齿不清,应当没有骗她。
她这才放心点点头继续说道:“整个月幽只有极为特殊的姜氏血脉可以感知天地灵力,觉醒符咒师之能。可这种血脉哪怕在姜氏能够继承的也寥寥无几,有些觊觎这种能力的人就开始修习禁术,从而获得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