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后小院中小桥流水,花木茂盛。唐池雨和那位年轻的刘县令,正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聊天,两人声音激昂,显然很是合拍。
无名忽然感受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她灰眸往县衙的房顶上一瞥,只见一袭红衣飘然而过。无名在心底轻笑一声,收回目光,牵着南月走上前去。
“长宁郡主,南姑娘。”刘县令远远看见二人,急忙起身行礼,“今日我在街上偶遇七殿下,便邀请她来府衙中巡视一番。下官新官上任,不懂的事情很多,便向她询问应当如何管理衙役,刚才殿下正是在教我。”
唐池雨笑着仰起头,露出一口白牙。
无名扫了一眼,见凉亭桌案上果然摆放着笔墨纸砚,而刘县令的脸色也颇为认真,竟是真在向唐池雨请教。
“刘大人当真勤政爱民。”无名夸奖一句,直入正题,“我是来报官的,大人可知城东黄家?”
“黄家富甲一方,是开阳县的大族,下官自然知晓。不过我调过来后,黄家一家便迁入京城,我也没有见过黄家人……殿下说要报官,莫非和黄家有关?”
无名淡声道:“是,今日午前,我和南月二人在黄家发现一个地牢,里面有一具腐烂的男尸。”
黄家人早就搬走了,现在黄家院子里只有几个护卫,无名当然不可能是受邀进去,只可能是自己闯进去的。刘大人面色大骇:“殿下怎会闯入黄家……”
说到一半,刘县令忽然艰难地调整好表情,掠过这个问题。
“杀人乃是大案,下官这就带人前去调查。”刘县令无比认真道。
“不用,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前去取证便可,我还有事儿要问你。”无名淡声道。
有无名做人证,黄家杀人一案已是板上钉钉。更何况无名清楚,黄家手眼通天,他们能买通原来的开阳县令,甚至进京为官,说明他们上面一定有人护着。可能是某位高官,可能是某位皇亲国戚,一桩杀人案而已,就算锤实了,也并不能治他们的罪。
所以黄家发现尸体一事,对无名来说并不重要。
等刘县令派人前去取证,无名才缓缓问道:“不知刘大人可有听说过,门口那位洛公子的故事?”
刘县令一怔,随即痛惜地摇摇头:“那位公子年纪轻轻便得了疯病,实在可惜。下官怀疑他姐姐在别处遭了冤屈,他四处申诉无果,最后不知怎的流落到了开阳县这边,将开阳县衙误认为是姐姐蒙冤的衙门了。唉……实在是可怜可惜呐。”
“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公子姐姐的,我怎么听不懂?”唐池雨不解地挠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