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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人派来的使者。”

“夜来香!那个妖物!”盈歌思索片刻,竟难得的露出几分惧意。他迟疑道:“贤侄的计谋,为叔我已猜到了些许。只是咱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伤天害理了?”

阿骨打冷言道:“对付这种人,还需要讲什么天理么?”

盈歌闻言,缓缓点了点头,又是问道:“可她又不是我们完颜部的人,她会出手相帮么?”

阿骨打胸有成竹,道:“岂会不帮?渤海人受契丹人地欺压一点也不比我们少,他们找上门来,无非是想与我们联手抗辽。只要咱们露出点同意结盟的苗头,不怕她不出手相帮!”

次日一早,萧奉先刚刚起床,却见完颜撒改已经恭候在帐外了。撒改施了一礼,道:“昨夜让上使冷清入眠,在下好生不得心安!本来,应奉上曼妙女子侍奉上使伴寝的,可无奈我部只有些粗野乡妇,献上来怕污了大人的眼睛。今日,在下请来位色艺双绝的美女子,侍奉上使饮酒作乐,还请上使移步。”

“哈哈哈!跟我玩这套!”萧奉先狂笑道:“本官的眼中,就只有黄白之物!女色这等迷乱人心的东西,我是素来不沾的!撒改啊撒改,你用心筹钱便是了,少在本官面前玩这等小把戏!”

撒改的礼数依旧恭敬,诚恳说道:“邀请上官吃花酒,乃是官场的规矩。还请上使赏面去吃喝一阵,免得日后旁人说我们完颜部不懂规矩。”

“去就去,还怕了你不成?”萧奉先慢条斯理穿戴整齐,道:“什么样的女色,也改变不了我要钱的决心!实话告诉你,我今儿玩了也是白玩,你该交给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矮几、裘垫、羔羊、乳鸽、大罐中还在滚开的老参闷肥狍,以及温到七成热的大宋南京梨花醇十年窖藏老酒。

两个端盘上菜的少年,两个执壶斟酒的丫头,两个时时打扫残羹的老妈子,还有两个拨弄炭火照看瓦罐的老仆人。

萧奉先已喝出了六分醉意,却还是没见到陪酒的美女子,心下不由的有些瘙痒难耐。

正在此时,忽闻帐内红帘后响了几声琵琶,一道婉转至极的女声便传了出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段唱词,乃是大宋大才子秦少游的新作。即便是大宋汴梁城里的最红的勾栏,也不过是刚刚开唱此曲,没曾想,这红帘后的女子却是在这蛮荒的极北之地将它演绎出来。

更为难得的是,这女子的嗓音极其勾魂。既有几分怀春少女的清丽,又有几分深幽怨妇的闷骚,直把一个略通文墨的萧奉先听得骨头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