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弟妹……”兰济同样一愣,那好奇的神色荡然无存。微垂着头,淡声应了一声。
“不过这个亲事,狐族不愿意,他自己也觉得配不上天人之姿的季妖君。那位赫赫有名的季妖君,是什么意思,还两说。我看啊,这门亲事,有还不如没有。”萧钰笑着哼哼道:“哥,您和妖君要割袍的话要趁早。但凡您割袍,我便立刻请母后去为我提亲。”
“二殿下,这般作为不妥。”兰济却是朝他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和殿下是兄弟,太早去,恐有夺妻之嫌。季妖君若是喜欢您,该让他去提亲才对。”
萧钰、萧琼:“……”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
……
狐族的族地坐落在山崖之间,陡峭的巉岩上垂着一朵朵包着露水的白色小花,像是丛云一般,在灰色的寒空里,点亮了发黑的幽冷山壁。
季思温挺直着脊背坐在窗口,紧握着的拳头里,是萧琼送他的那块凤佩。那双眼睛望着远方,却无一物落在眼里,像是古井一般幽深又晦暗。
这辈子的季思温不再是被强迫打断腿,封住修为送往司宸宫,而是自己自愿去的。因为这份自愿,他让一切都有了转机。狐族愿意暗中支持自己,愿意任自己驱使,愿意奉自己为少族长。
可有了转机又如何?对于狐族来说,需要一个被封住修为,打断腿的季思温,作为与胡当博弈的牺牲品。而这个牺牲品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只怕没那么重要。
所以看似自己什么都改变了,却又什么都没改变。
因为对狐族,自己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即便惊才绝艳,可狐族向来不缺天才。毕竟没有了自己,对狐族来说,不过是少了一群子嗣中的一个罢了。即便自己被许诺日后的族长,可少族长可以有很多个。
可,对季思温来说,能够坦然永远偏向自己的,却只有一个太子殿下。
也唯有太子殿下,会在身陷囹圄,却听到自己袖手旁观的答案后,第一时间宽慰自己不要烦忧。告诉自己他所愿,不过是自己安好罢了。
季思温突然泠然笑笑,起了身踏出了自己的房间。
若是靠山山会空,倚水水会流。那要这山,这水又有何用?他会和殿下自己踏平那山海,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族长,关于上次之事,思温还有话要说。”季思温深吸口气,紧攥着自己的手,望着面前那虚掩着的房门,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