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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柳随风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我被流贼挟裹六年,让我知道这大明已然腐烂透顶。”

翟哲沉默片刻,突然大踏步往天雄军余卒那边走过去。

李志安和元启洲的胡子都快挡住半年脸,眼睛里全是血丝。

“翟副将!”两人见翟哲走过来,同时出营相迎。

“莫要这样叫我,两位都比我年长,称呼我一声翟兄弟就可以了。”

李志安和元启洲对视一眼,还是说:“翟副将,多谢您把大人的尸体从乱军中带出来,督抚营的将士感激不尽。”

“两位见外了,我也是大人带入塞的。”翟哲伸手示意两人随自己入营。

“两位下一步有何打算?”等了十天,悲伤的心情过去了,翟哲终于问出了关键的一句话。

“朝廷如此做法,将士们的心都凉了,再说天雄军督抚营属大人的募兵,怕没人愿意接受我们,只能归乡种田了。”李志安心灰意冷,元启洲连连跟在后面点头。

说话的功夫,三人进了帐篷,翟哲坐下说:“有件事我说出来两位不要见怪!”

“翟副将请讲。”

“若两位不嫌弃,我军中可为天雄士卒敞开大门。”

李志安和元启洲都没有说话。

“我视卢公为师,世人皆知我是卢公亲信。朝中皆是奸佞小人,明摆着就是要卢公死,蒿水河一战后,朝廷也未必能容我。若我还是宣大镇的副将,我麾下骑兵即是天雄军的延续。若我被定罪,太行山中就是我的藏身之所。”翟哲话说的透亮,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这番话对李志安和元启洲的冲击太大,尤其是翟哲说自己会藏入太行山中,那就是当流贼了。他们对朝廷忿恨,但还没到要去造反的程度,两人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