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说话,皇后不说话,连褚鹤也安静站在原地,不再多发一言。
毓玚大脑一片空白,虽说知道毓琛自幼便与他们兄弟不甚亲近,但万万想不到会做出毒害手足兄弟的事。
“……可有证据?”他像是在问褚鹤,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此时,始终像个局外人、不曾参与过任何一个话题的阿瑾轻笑一声,说:“皇后娘娘金口玉言,难道会冤枉一位皇子殿下吗?”
声音不大,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毓琛,”久久沉默后,皇帝开了口,他声音嘶哑似砂纸磨过,粗粝又干涩,“毓琛,你若,你若知错肯改,朕可以、可以饶你一命。”
毓琛原先挤出的泪水已经干涸不见,连半点泪痕都不曾留下。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没做过的事,儿臣不认。”
说罢,他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儿臣知道,先前因为儿臣争强好胜,事事都要跟八皇兄争个高下,您对儿臣很是不满。但如今,如今这朝上早已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皇后娘娘,何苦非要对儿臣赶尽杀绝呢?”
“好,你既如此嘴硬——”皇后挥手招来身旁的宫女,“去把那个丫头带来。”
自从听说毓宏这些年病重是因为中了毒后,皇后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只是为了查明真相,才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此刻终于能揭开罪魁祸首的真面目,她自然绝不留情。
“这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皇后缓缓说道,“当初毓宏在宫外面认识了一个医女,名唤洗华。毓宏看中她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带回京中好生培养。谁知道——这洗华竟存了害人的心,暗中在毓宏的食物中下了多种慢性毒药,又在毓宏病重的时候假意医治,蒙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洗华会供出他么?
不会的,她的父兄还在自己手上。她若自己扛下这件事,便只有她会死;若供出了自己,她们一家人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