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 他是无颜来见自己的皇叔了吗?”董晋寒的声音骤然在这沉寂的地方响起,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他的身上。
董晋寒已经被抓将近两个时辰, 一直被锁着跪在这硬邦邦的地面上,已经从一开始的愤然转为淡薄,一身墨袍被禁锢在镣铐之下,隐隐可见手臂和腰际的深色。
他的武功虽高, 但是却没有办法抵挡数个影卫的围剿,从来都自负的他,纵然如今发冠松动,头发微乱,也有一种从容的姿态在里面,眸光半敛,鹰隽的眸子或有不甘,但多的是傲然和轻屑。
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让他加倍清晰地回顾这一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戏,本以为是看戏人,却被人当成了戏子。
他失败唯一的解释,并不是昨晚瑾之能醒来并发现他的谋反之心,而是一开始,他就着了这位帝王的道。
“别急呀,陛下从归统领府上过来也需要时间。”沈枭环手靠在中央的盘龙柱上,一副困倦的模样。
“不可能,他昨夜哪里有机会出去。”董晋寒眸光落在前方,语气平静道。
“可陛下根本就没在宫中,又谈何出去?”一道清冷易辨的声音由远及近,隐约间裹挟着闲散之意,语气慵慵带着此人独有的嚣张。
这声音语调,朝廷众人无人不熟,纷纷朝来人看去。
瑾之一身月白色金线龙
纹锦袍,面容冷俊,不怒自威,负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而旁边气场迥然那人正是本该在清风山的白幻,她一身惹眼的红色,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唇际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似兴味,但却让人心生忌惮。
“参见陛下,参见国师。”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免了。”待走到最前面,瑾之冷声道。
“呵……”董晋寒轻嘲了一声,抬眸看着并肩而立的俩人,“这一招偷梁换柱使得妙,这半月来你们这么放心将本侯留在宫中,就不怕马前失蹄?”
瑾之既然能作假,身在宫外,宫中还有人替代他,白幻能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