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体温计和一颗奶糖。
细白的手抬起,桑偌最终面无表情地拿过那杯冲剂,微微仰起头,单手拿着喝完,之后杯子回归原来位置,没有在意冲剂带来的些许苦涩,她重新躺下。
那颗奶糖始终在那里。
夜色寂寥,冷白月光洒落。
贺憬西独自一人站在阳台,周身孤凉萦绕,烟瘾蠢蠢欲动,习惯性地抄入裤袋摸出烟盒,却在准备点燃时他动作蓦地顿住。
她怀着孕,烟味不能让她闻。
哪怕阳台和卧室隔着距离,哪怕其实她不会闻到,眼眸半敛,眼底暗色被遮掩,贺憬西面色平静地将烟放回了烟盒。
他返回客厅。
谢秘书买来的东西里不止有退烧药,他甚至细心地买了一堆家中需要备着的药物,其中包括棉签消毒药水。
贺憬西沉默地看了两秒,在沙发上坐下,长指从容解开纽扣脱下衬衫。
她咬得很重。
贺憬西指腹轻抚上,极深的牙印触感分明,是她留给他的痕迹,情不自禁的,他细细摩挲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松开。
当沾了药水的棉签碰上时,有刺痛感觉迅速漫开,但他始终面色不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不觉得疼,更没有资格疼。
头顶灯光暖晕,笼罩在他身上的却只有孤寂落寞。
安静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