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开跟燕来哪敢说别的,匆匆跪下领命。
诛九族,乃重刑,非天子不可下令。
这便是如今的谢卿,位极人臣,却早已形同天子,一手遮天,再大不敬的话,亦无人敢多说一句。
竹林清风拂面,李绥之冷的打了个哆嗦,抓着谢卿的手下意识攥得更紧了些。
谢卿并非在宫外没有宅子,只是鲜少去,他还要在上斋里,日夜不停为皇家炼制长生不老药。
也因此,他无时纳妾,无心娶妻,连这寝殿也是清贫的很,一样多余的摆设也无,细细闻,还残存些寡素的霉bbzl 味,像极了大隐于市,无欲无求的道者。
难怪,满朝上下传他,忠心耿耿,一心为吾皇。
清贫归清贫,他狠倒也是狠的,一进了房门,便仗着身量高,把小皇后身子倒吊过来,以烈酒灌入鼻中,见她吐出好几口水,暂时没了危险,才把人放下。
李绥之清醒过来,觉得极寒,身上浸透了的衣服贴着肌肤,寒气好似要透着她的皮肉,钻进骨头里一般。
谢卿就看着她从地上起来,跪坐着一手撑地,一手解衣,直到还剩下一件透着肌肤的素色薄罗衫子,他才忍不住嫌恶地咳了一声:“娘娘,宫婢未归,男女有别。”
李绥之眨眨眼,一脸不谙世事,嘴唇上下哆嗦,好像在为自己的畏寒找借口:“太傅说什么呢?太傅是本宫的老师,本宫是太傅的学生,为何要提及男女?”
谢卿闻言,低头默了。
与其说是信了她的歪理邪说,还不如说他是懒得与她掰扯,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她要还是在他面前脱衣服,吃亏的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