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呆。”看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程以岁拿铅笔末端橡皮的那头戳了戳她,“想什么呢?”
隋知挠了挠了被她戳过的地方,嫌弃地啧了一声才回答:“还能想什么?想绥陵呗,话说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在绥陵,就好像回家。”
“你疯了啊?”程以岁一听这话,笔都给吓掉了,她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一脸震惊,“谁在陵墓里感觉像回家?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这会儿负责摄影的同事过来,要给程以岁刚绘过的图也做一个记录,隋知看着他们的背影,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只有她一个人对这座陵墓有归属感,而且,这种归属感,是不正常的。
所以。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去过那么多名胜古迹,为什么只有这里会有这种感觉。
墓主人与她,隔着生与死,隔着变与不变的光阴,穿过黄土与时间的缝隙,她却仿佛能切身感受到这里面的沧海桑田。
她站在主墓四十米长的前殿上,望着那扇正在缓慢打开的石门。
让她困惑了这么久,答案应该就在那里了吧。
主椁室的宛如旧时宫殿的石门打开时,和墙壁上的青铜发生摩擦,尖锐到刺耳,疼到隋知瞬间捂着耳朵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