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愣住了,“呃”了半天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
李谭氏面孔一冷,正容说:“我家闺女确实身子骨不好,这次不能参选秀女了。您若是礼部的人来核实,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您先坐坐,我去看看茶水。”
她的镇静是强装的,一到后屋就紧张得哆嗦:“糟了,糟了……没及时到太医院找人写张条子,可别被抓了个正着,这可是欺君之罪了!”
李夕月在后院一直听着呢,此刻比她额涅镇静多了,只问:“怎么,阿玛额涅托人给我报了病?”
“只是我。”李谭氏说,“你阿玛心热着呢,并不知情。大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晓得,后宫那种倾轧,还有皇帝那种冷情冷性的……”
李夕月见母亲急得都快哭了,不由对她笑笑,挽着胳膊摇两摇,然后说:“没事,即便是礼部的来核查,说病了,说病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猜呀,不是礼部的人。”
她在家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罐君山茶来,气定神闲慢慢烧水、慢慢泡茶。茶水盛在家里最好的青花瓷杯子里,她努努嘴说:“额涅,叫丫鬟捧出去吧。”
家里不大,前头花厅里说话朗声一点,后面院子里就能听见。
他在前头夸那茶:“嗯,虽然不是玉泉水,不过这雨水淀过,也很清澈甘甜。茶水火候到了,香气都收住了。”
然后陡然又问:“是你家夕月姑娘泡的茶吧?她身子还行?”
李谭氏给他喋喋地问得不耐烦,敷衍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到正题上。好容易听见前门的听差在喊:“老爷回来了!”
李谭氏顿时起身,笑道:“我家老爷可算回来了,您有话,您一会儿问他。我一个没脚蟹,什么都不懂呢。”
把客人撇着,自己到外头迎接了。
李得文下了轿子,正在疑惑呢:“外头怎么这么多人站着?”
李谭氏把他迎进二门,低声说:“来了个客,估摸着是礼部的。”
“礼部的人来干什么?秀女候选的时候,不由礼部先问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