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得哈哈大笑。
昝宁陪着笑了笑,但他现在满脑门子都是“钱”字,看着宫里唱个戏如此散漫用钱,实在有点不是滋味,又不能不凑趣,但笑起来就勉强了。
李贵这时到昝宁身边,低声说:“万岁爷,借一步。”
太后斜乜过去,笑道:“皇帝事情忙,就去办事吧。”
昝宁到了外面,热闹声隐隐还能从里头传出来,他摇摇头说:“好家伙,光听这动静,我就热得冒汗了。”
李贵却很严肃:“刚刚有一份折子送过来,事情有点讨厌。必须请万岁爷赶紧圣裁。”
昝宁问:“怎么,水患严重了?”
李贵说:“不是山东那里来的,是京里的。”
昝宁从李贵手中先接过略节看了看,脸色陡然就变了。接着一把夺过奏折匣子,打开抽出那一本黄绢面儿的奏折,越看双手越颤抖得厉害。
“荒谬至极!”他恨恨地、低声地骂,“跟朕过不去,作筏子作到张师傅的头上来了!”
李贵低头叹了口气:“明显是找事。春闱的卷子,早不闹晚不闹,发榜都发了快一个月了,突然出这个幺蛾子。”
昝宁说:“那些个落榜的举子在传这个话的,一个一个查实了抓起来!朕对付礼亲王难度大,对付这帮子嘴上没毛的读书人也没本事了?”
又说:“九州清晏里有大臣用的值庐,叫张莘和和白其尉过来叫起。”
李贵匆匆去了,没一会儿又匆匆回来了,这次脸色越发难看。
昝宁问:“怎么了?”
李贵说:“豹尾班侍卫在园子里,园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