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们,也都晓得:从来视三大节必须和皇后同寝为苦事的昝宁,今天留寝皇后,绝没有好事。所以全都是暗自称快,嘴角带笑地给帝后道了安置。
天已经黑了下来,昝宁深吸一口气,嗅到了养心殿空气中瑞香和茉莉的气息,他淡淡对皇后说:“国家是多事之秋,你呀,消停消停吧!”
皇后几乎是失声而哭:“妾一心为了皇上,哪里不消停?”
昝宁泠然道:“朕给你留着最后的颜面,你要不听,还想着搅闹一场,便是自绝于朕了!”
皇后抽了一口气,抬眼直直地瞪着昝宁,半天不说话。
昝宁垂头看着她,最后说:“骊珠的事,被礼亲王遗折一写,已经天下皆知,平不下去了。你自己告罪,还能留些颜面给自己。”
“骊珠的事,妾并没有错!无罪可告!”皇后倔着说。
昝宁嗤笑一声:“好的,你没有错。你当年大概就是想着像今天打宜芳一顿一样,好好打骊珠一顿出口气,羞辱羞辱她。唯有不同的,就是你还没打成,她就跳井自尽了。”
他目光陡寒,指了指后寝宫的方向:“去吧,好好想想今天,好好想想当年!好好反省,多想自己的错,少想别人的错。”
“皇上!妾还有话说!”
李贵看昝宁已经懒得和她周旋了,便站出来到皇后身边一弓腰:“主子娘娘,请吧。今天寝宫刚熏了香,梵香,据传这香啊是黄教的高僧用的,点上能知旧年事,乃至能看过往事、未来事的因果呢!”
伸手隔开皇后和皇帝。
皇后身子无谓地挣了挣,然而昝宁视若不见一般,径直往东暖阁去。
“皇上!皇上……”
身后传来她的两声痛彻的呼唤。
昝宁只觉得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