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我的夕月还和小孩子似的!”额涅李谭氏含着笑,摸摸女儿的脸,拉拉女儿的手, 最后上下打量着她像看不够似的,一个劲地夸, “看看, 我们夕月长得多俊啊!”
“啊呀,哪有这样子夸自己女儿的?”李夕月嗔一句, 身子扭了扭。
李得文说:“嗐,你额涅受了刺激。”
“啊?受了什么刺激?”李夕月赶紧看看额涅的神态和眼睛, 有些担忧。
李谭氏扭了丈夫的胳膊一把,啐道:“受你的头!”
不过好像确实勾起了什么不快, 深吸了一口气, 又想了想,才说:“主要是被我那手帕交他他拉氏气的。”
这不是亦武的娘么?李夕月有点担忧,不敢作声, 不知道亦武的娘怎么刺激了自己的娘。
李谭氏那张嘴,是得理不饶人的,这会儿难得见女儿,自然要吐槽:“他他拉氏那个势利鬼,不让你嫁他们家去也是好事,不然不知道你要受恶婆婆多少气!”
原来,自那日亦武得了皇帝赐下的火铳和荷包,并且保证不会因礼亲王的事牵连到他,还把他简拔到了随扈的豹尾班护卫军里,算是一飞冲天,亦武的娘亲他他拉氏脸上贴金一般,对于居然敢“爱理不理”的李夕月家,自然更加不稀罕,立马找一批又一批媒人给亦武相亲。
李谭氏气呼呼说:“我那天也是好心提醒她,说‘夕月也就六七年就回来了。’她呢,居然阴阳怪气说:‘哦哟,我们家亦武高攀不上。’她是什么意思?!”
李夕月悄悄挠挠头,扶了扶鬓边的绒花儿,心想:额涅欸,你别瞎操心了!
李谭氏继续说着:“哼,了不起什么呀?进了豹尾班,又不是变成了蓝翎侍卫!离一步登天还早着呢,不还是包衣人家?”
“你少说两句!”李得文劝。
李谭氏一瞪眼:“我偏要说。他他拉氏这样也就算了,反正我素来知道她的德行。我气的是亦武!以前假惺惺每次都说‘我要等夕月的’,现在呢,突然就不说了,上回他相了户部一个笔帖式家的小姑娘,也是小圆脸,眼睛还没我们家夕月眼睛大,他就相中了。嗐,男人啊,就是薄幸!”
李夕月摸摸鼻子,又看了看父亲,父亲也在那儿摸鼻子呢,父女俩可真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