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芳仍是撅着嘴。
李夕月还不大清楚她是个什么路数,也不想拒绝得断然,想了想还是缓兵之计合适,温语道:“这两天我看李总管也挺忙的,我看时候合适,再和他商量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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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捉拿礼亲王的事,最大的风险在京畿外的正蓝旗,旗主被执,很有可能造成人心惶惶。
昝宁立刻派荣聿前去接手,第二天晚上传来的消息,正蓝旗里的几个参领都服帖了,唯有一个都统在营盘里煽动,被荣聿干脆利落地摘了顶戴押解到京里处置。
另外,查抄也初步有了些有价值的东西:礼亲王与各省封疆的来往信件。
军机处从大臣到章京把整整一箱子信笺粗粗翻看了一通,已经找出一些“悖逆”的地方来。
于是到了深夜,昝宁也依旧没有睡,一份份地翻看摘录出来的“略节”,忖度着其中内容的轻重,牵涉到的人是否可以惩处。
“唉,头是真的疼。”他揉着太阳穴,合上面前一叠文书,对陪伴在旁的李夕月撒娇。
李夕月劝他:“万岁爷,你可真是两个白天加上一整个夜晚都没有睡觉了,铁打的人也支撑不住呀!无论如何,睡吧。
昝宁半真半假,越扶越醉,撑着额头有气无力说:“还有一叠要看呢!你先过来给我靠一靠,等我缓一缓神,再把其他的看完才能睡。”
李夕月不敢怠慢,赶紧到他身边,他也真就靠过来了,斜倚着她的胸脯,毫无窒碍的——好像靠的是一堆软绵绵的靠枕,惬意地左右晃一晃脑袋。
李夕月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呵斥他占便宜,只能偏了偏身子,尽量让胳膊抵着他后脑勺,低声说:“还是躺下歇歇吧。”
昝宁低声说:“躺下来心脏也‘怦怦’地乱跳,还是要竖着舒服些。”
李夕月低头仔细看了看他脸色,担忧起来:“心口不舒服那得叫传御医啊!耽误不得呢!”
昝宁一抬头,正好看见她的脸俯下来,圆润润的小下巴,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全在他眼睛里。他不由就笑起来,撒着娇说:“我才不要见那些老白菜帮子呢!我要你给我揉揉头。你要不给我捏,任哪个太医来都没有用的。你要疼我呢,就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