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尉出门后,李夕月踌躇地对昝宁说:“对了……箱子里有的东西,我得和白荼的父亲交代一下。”
宫女与大臣会面,这可不合规矩。
但昝宁知道她的意思,笑了笑说:“人还没走呢,你去吧。”
又说:“宜芳虽给我打发了送东西了,但你说话也谨慎些。”
李夕月飞快地点点头,然后提着袍子小跑出去了。
她追到外头,见两个太监正帮着拎箱子。她期期艾艾喊:“白大人……”
白其尉停下步子。
李夕月看了看那两个小太监,都是内奏事处的,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于是大了些胆子,给白其尉屈了屈膝:“白大人,白荼是我的姑姑,我不能当面和她说一句谢谢,只能请大人代传一下心意。”
白其尉躬身点点头:“是,我带话给女儿。李姑娘的心意,也一并谢谢您了。”
客客气气,大概也有数李夕月在皇帝面前的身份。
李夕月犹豫着终于又问:“那……姑姑她身子好不好?”
白其尉笑着说:“好得很。姑娘放心吧,她在那里没有挨打被罚,就是说慎刑司的床板硬了些,这段日子腰酸背痛、夜里失眠,回家要好好补觉。”
李夕月笑起来,然后两滴眼泪挂下来:“请……请和白姑姑说,我感念她,也谢谢她一直以来的指点教训。”她终于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在养心殿这肃穆的地方哭出声来。
白其尉安抚地笑道:“好,好,一应的话,我都带到。白荼也说了,将来,不愁没机会遇到。”
她想起白荼曾和自己说,将来有一天,要以命妇的身份进宫参拜她李夕月。
李夕月现在无比地期待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