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问:“干嘛呢?”
两个姑娘忙起身,给他蹲安行礼。
皇帝也随常地问:“饭都用过了?”
“奴才怎么敢劳万岁爷挂念?先就用过了。”白荼大方落落的,转而看了宜芳一眼,又说:“糟了,我在炉子上还炖着一壶玉泉水,打算着给万岁爷泡壶酽酽的普洱消消食呢。”
宜芳乖觉,立刻说:“奴才去看水吧。”起身又福了两福,退到了外头。
“骊珠的兄长,被人暴打了一顿,撤了诉状。”昝宁说,“他撤不撤诉状,那面儿都已经欲盖弥彰了。清议只怕放不过她。”
白荼很谨慎地说:“若是论当年的事,又要攀扯一批老人儿。”
“内务府已经造册了,那段辰光放出去的宫女儿及老病出宫的太监不下于二十个,会一个一个查。”
他瞥了瞥围房外那一道矮墙和一道月洞门,对白荼指了指那里,又挥了挥手。
白荼蹑手蹑脚过去张了张,才回来低声地说:“瞧见个裙子影儿。”
“养心殿清理了这么久,总还有人塞糟心的过来。”昝宁说,“你继续在外头绣花,我瞧瞧李夕月去。”
他闪身进了门,看见李夕月正趴在大炕上,撑着头看书。
见他不敲门就进来,她吓了一跳,然后有些许不快:“万岁爷又吓我。”
“不是存心吓你。”昝宁随意地坐在她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才继续说,“敲门的声音高了,怕落了别人的眼。”
又问她:“看什么呢?”
翻开她的书页一看,有些失望,是本绣花的绘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