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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 未晏斋 1032 字 2022-10-20

司寝的宫人伺候他洗漱, 她回自己的屋子做些准备。

白荼笑着揶揄她:“为了你进奉这糖葫芦, 我倒白陪了多少骂。今晚上你可别再出幺蛾子,闹得四邻不安了。”

“我……”李夕月总觉得心在乱跳, 想要求助,又觉得白日梦一样说不出口。

白荼关心地问:“怎么了?我看今儿万岁爷挺高兴的, 你顺着他,别惹他, 不会有什么的。”

就是太高兴了。李夕月觉得他是要出幺蛾子的。

而且自己现在越来越难拒绝他了。

等她洗了脸洗了脚准备去值夜, 进东暖阁门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东暖阁的梢间也做斋室, 可以入眠,不过地方窄,布置得简单,其实比起来,还是皇帝的寝宫更富丽豪奢,但皇帝更喜欢斋室,这更像自己的地方,一个月里总有三分之一在斋室里休息。

昝宁丢开手中的一本书,对李夕月说:“我困了。”

李夕月探头看了看斋室里,床铺已经由宫女铺好了,暖融融的杏黄色被褥,天青色纱帐叠着几层,密密层层的绣花在轻纱被拂动的时候就会形成活动似的花纹。淡淡的鹅梨帐中香似有似无地飘过来。

她“哦”了一声:“奴才就在这里坐更。”目光瞥着墙角边摆的毡毯。

但昝宁一拉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寻了一个找茬的法子:“夕月,把今天罚抄的诗句背给我听。”

还好就八个字,李夕月磕磕巴巴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觉得屋子里的地龙未免烧得太热了,她额角直冒细汗。

手心里也出汗了,被他攥着只觉得打滑。大概他也这么觉得,所以攥得越发紧了,手指头不安分,一点点从满把攥变成了一根根手指头分别相扣,扣得她挣脱不得。

偏生还使坏,见这句诗难不倒她,又问更难的:“差强人意。那么,上次朕给了你一首御制诗,也叫你背的,这么久了要是还背不出来,可就该挨手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