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去了一会儿没见回来,更没见李夕月过来。
昝宁写字也写得焦躁起来,最后赌气丢了笔,看着斗方上自己临的帖,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叫茶房过来奉茶!”他对着门帘子喊,外头随侍的小太监“嗻”了一声,一溜烟儿去了。
但隔了一会儿来奉茶的居然还是白荼。
怎么这么不知趣?!昝宁恼怒,沉下脸问:“李夕月到哪里钻沙去了?!立刻叫她滚过来!”
白荼说:“万岁爷能不能再等一小会儿?”
☆、第 108 章
“不能!”昝宁气愤地一跺脚, “没有这个道理!我是传唤你们传唤不动了?大过年的你们舒坦习惯了都不知道伺候主子了?叫她立刻滚过来,不然,大过年的朕也不惮于传板子来!”
白荼见他真生气了, 也不敢说话了,敛衽低声道:“是, 奴才这就叫李夕月去。”
退了两步出去, 几乎是一路小跑往御膳房而去。
昝宁是想她, 一会儿不见着都难受。只是说话行事就那个驴脾气,这会儿自己的气还没转过来,只想着一会儿得罚她, 不能让她总这样一副对自己满不在乎的模样——这太不公平了, 得亏他心心念念地把她放在最珍惜的心坎子里!
这次李夕月来得很快,进门蹲安。他居高临下斜睨她,那黑漆漆的头顶乌发, 鬓边簪一朵小小的紫兰绒花,耳垂上两颗小珍珠, 紫红色新棉袄领口上绣着两枝兰:绿叶儿修长、紫花儿清秀, 仿佛能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上哪儿钻沙了?”他呵斥着,“叫你来奉茶都不见个影子?”
李夕月低垂着头, 脸蛋嘟嘟的应该是在笑:“奴才有些小事,不合耽误了万岁爷的事。”
“如厕去了?”
“不是……”她有些臊, 脸蛋和耳垂是红红的,俄而抬眼一瞥又垂下目光, 就那姿态, 天然不加修饰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