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就着御膳桌吃了个肚儿圆。昝宁则多吃了一碗酸菜羊肉汤和一个花卷儿,也比平常饱足了。
他问李夕月:“吃饱了吗?”
李夕月点点头:“奴才吃得可饱啦!”
昝宁点点头:“好的,那跟着我去大理寺吧。”
“大理寺?”李夕月的眼睛睁大了。
昝宁笃定地又点点头:“不错,亲鞫。要出其不意,不让他们有串供的机会。”
李夕月既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
皇帝看穿了一样,说:“放心,不会让你看着我刑讯的,你就在二堂后面备着茶就行。”
他要水漱了口,又叫把自己的衣包拿进来,换了石青色朝袍,活动了一下肩膀,说:“走吧。”
大理寺的衙署在千步廊,过年前封印,除了值班的几个低等官员,几乎已经别无他人。
这几个官员正在值房里打叶子牌,乍闻御驾降临,还以为是下头苏拉和他们开玩笑,踢踢腿笑骂着:“扯你的淡呢!大过年的,万岁爷不在宫里头和娘娘们颠鸾倒凤、云雨恩爱,跑到咱们这晦气地方干嘛来?别寻开心了,想讨赏钱,也等老子赢了这一把——”
半句话戛然而止,脸色大变,因为看见穿着石青朝服的昝宁健步走进来,貂绒的朝冠正中一颗明珠巍巍闪光。而他们的堂官大理寺卿则也是刚刚从家里赶了来,正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的几员下属,最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胡说什么!还不快给主子叩安!”
自然是屁滚尿流地跪了一地,话都说不囫囵。
昝宁微微皱着眉,昂着头说:“封印后值班,你们玩上一玩,也算不上大过。但是,祸从口出这条,想来是不懂?”
几个人牙关打架:“皇皇皇上恕罪,奴才才才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