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再次生气前倒琢磨了一下她的话意, 终于想起了前一天喝令她“出去”那件事。
“原是为那件小事。”他冷笑道,“我倒没问你那个……”
想问“那个不要命的青梅竹马”,但再想着亦武把他狠狠一摔那架势, 他到底要脸, 没把这糗事说出来给心爱的女孩子笑话。
李夕月歪着头等他吞了的后半句话。
脸还红着,嘴还撅着,受伤的手指头还翘着。
她见皇帝尴尬地停口, 观察了一会儿说:“反正您要迁怒奴才,奴才只有受着。”
皇帝怎么能惯她这恃宠而骄的脾气!
这一阵打布库的心得, 用在她身上正好, 抄起腋下一夹一提,她小小的身子根本无法抗衡挣扎, 脚蹬了两下就被整个摁倒在龙床上。
打布库算输赢是看肩背是否着地。
李夕月妥妥地整个人仰躺在他柔软的寝具间。他胳膊横过来正好压住她的上身,让她不能动弹, 上身不能离开床面。
嗯,感觉软软的, 脖领子里香喷喷的, 比那些流着臭汗的汉子好多了。
他想揍她屁股一顿的心,顿时又软下来,说:“这就叫布库, 不过可没这么软软的榻给你。我受伤的时候,可没人这么心疼我。不像你——”
他看她即便被压在床上,也依然竖着那根受伤的手指,血珠已经干掉了或者被甩到哪里去了,只剩上面暗红色一道小口子。
他不由自主地含住她的受伤的手指头,一会儿才松开说:“不流血了吧?不疼了吧?”
李夕月红着脸说:“放我起来。”
胳膊下面枕着软软的她的身子,那么舒服,他才不傻,哼一声说:“咱俩没完呢!这会儿疼你是疼你,一会儿该打还是得打——反正是你自己选的。”
李夕月想:说句“你打好了”这种话跟他硬顶撞,说不定他还真会打人,疼倒是小事,他尽挑不该他碰的地方甩巴掌,羞人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