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倒是笑呵呵的:“今日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呢。看,这里茶水都准备好了。阿玛要是想看鹰,您就先看,我把它挪到鹰架子上去。”
屋子里还摆着一副鹰架,她今日堂堂皇皇带着一只鹰过来,还专门有个小太监扛鹰架,一路上真是惹眼!
李得文看见这样的好鹰就眼馋,帮着女儿一起把鹰挪过去,链条系好,然后把蒙鹰脑袋的黑布袋打开,忍不住就赞了一声:“好鹰!虽不是海青,但也是上等的大金雕,啧啧,这眼神、这爪子、这翅羽……神品啊!”
恨不得想摸上几把,但那鹰认生,顿时张开翅膀,又低头像要啄人眼珠子。
李夕月笑道:“鹰是好鹰,只是万岁爷犯愁,自打从上驷院把它挪过来,一直忙得没时间熬,到现在还是个野性子。”
李得文躲在不会被啄掉眼珠子的位置上,绕着鹰走了两圈,然后说:“喂的不错,虚膘长得好,骨架子又齐整,耐得住熬,也熬得出来!要是肯交给我……”
李谭氏说:“得嘞,都快过年了,你天天游手好闲不帮我忙也就罢了,现在还想熬鹰?我告诉你,没门儿!万岁爷的鹰还能让你熬?让你看看就是你修来的福气!”
可李夕月说:“额涅,万岁爷就是想请阿玛帮他熬鹰呢!”
李得文得意地看了妻子一眼,下巴一抬说:“你看看,咱闺女懂鹰,万岁爷也是内行,一听就知道她阿玛的能耐。这可是供御的事儿,不是一般人能的!”得意非凡。
李谭氏“嘁”了一声,实则也是一直以来和丈夫直接互怼的情致,心里一样是得意非凡的。
李夕月看她阿玛绕着鹰一圈一圈依依不舍地看,笑着说:“阿玛,您也坐坐,这以后有一段时间要辛苦您日日看着这只鹰了,不急在这一时。”
取了杯子,给父母倒了茶。
李得文一时舍不得离开鹰左右,李夕月也就不强他过来喝茶,自端了一杯奉给母亲,然后聊了一会儿家里诸人的情况。
李谭氏说:“家里一切都好,年底时四处皇商送内务府各司来的冰炭敬,你阿玛虽只是小吏,也能分一杯羹,家里日子过得,你不用操心。你弟弟妹妹们身体也好,个顶个地能吃。就是你弟弟都跟你阿玛似的,只贪玩,不爱读书习武,我真是愁死了。”
说到这茬儿,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似的,不满意全来源于比较:“我看看隔壁的亦武,真是羡慕他额涅!你知道不,他新近又被挑了到日精门当差,据说是陪万岁爷练布库。他他拉氏提起这茬儿,脸上都飞金似的!”
李夕月倒还平静,心里想:莫不成那时候在昝宁折子夹片上看到的亦武的名字,就是挑到布库房的人选?不过宫里已经有那么多侍卫,他为什么又特意在各家王府的戈什哈里挑?
想着不由有些走神,等回过神来,听见她额涅还在说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