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苦”解了,温存了一会儿怕自个儿打熬不住,便放她回自己屋子里睡去了。
他看了看孤寂的东暖阁,无声地叹了口气,但是气叹完,嘴角会不自觉挂上一抹笑。
自鸣钟打了八下,长夜仍漫漫,适合读书消遣。
这一阵读书、打布库都有进益,昝宁觉得这和他的心境有极大的关系,如今每天心里仿佛都有勃勃的力量,让他必须得去争取皇权的不旁落——才能保护好他想保护的人。
至于孤衾之中那些不足意,现在也可以通过细细地回忆每天和她相处的点滴来排遣,比如今日手中仿佛一直残存着的微痛而痒的触感,以及她委屈地依偎着的可爱表情,就足够他咀嚼到入梦了。
而李夕月回到屋子,一见到白荼就觉得脸上发热——她估计也听见自己今天挨揍了。
白荼笑道:“我的缝衣尺呢?”
“裂了。”
“哟!”她惊叹一声,“下这样狠的手啊?”
“不是……”李夕月躲开她又惊诧又带笑意的目光,“主要是他那条炕硬。”
然后也伸出手:“不过我挨的两下也挺重的。”
白荼“噗嗤”一笑,然后觉得自己不厚道,主动又问:“我给你拿点药酒来?”
李夕月摇摇头:“不了,备着明日皇后查验呢。”
白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夕月只觉得羞耻,躲到一边洗漱完,飞快地钻被窝里。
白荼熄了灯陪她睡。黑头里容易说心里话,她说:“你还生万岁爷的气啊?”
“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