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还回上驷院,让他们安排着熬鹰?”李夕月出主意。
昝宁摇摇头,突然问李夕月:“你阿玛不是会熬鹰么?”
“啊?”
“怎么,大过年的,不方便?”他倒很客气,“我不太熟悉小家子里是怎么过年的,是不是也忙得要命?”
李夕月只是一时惊诧,这会儿摇摇头:“我额涅当然很忙,家里的丫鬟也忙着做事,洒扫、掸尘、做饽饽什么的,要忙好一阵,不过男人家还真不忙,我看我阿玛往年年前就是带着蝈蝈、鸽子或鹰去找他一群朋友吹水,只要能赶回家祭灶祭祖,就算他的任务完成了。”
不过皇家的鹰给她阿玛李得文来熬——不是有没有空的问题,是万一没熬好要不要担责的问题。
昝宁仿若知道她心里的担忧,笑道:“怕啥,就是熬死了,也没人怪他。”
他瞥眼望望鹰房四处,这里隔音不大好,此刻又是嫔妃们要过来等候招幸的辰光,各宫的小太监和宫女时不时过来送个东西什么的,吉祥门一处热闹得要命。
他指了指旁边给李夕月单独准备的熬鹰住的屋子:“去那里等着,有话吩咐你。”
李夕月乖乖到了一旁的那间屋子——这等于是给她一个人住的。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皇帝跟做贼似的,闪身进来,反手把门闩上,然后一把抱住她,笑嘻嘻说:“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
两个人低声腻歪了一会儿,昝宁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笑道:“倒挺有年味儿。”
屋子里四处摆着花儿,大冬天也开得热热闹闹的,水仙和蜡梅的清香各有风味,而正中梅瓶里插着一枝松,青翠苍郁,位置也最高。昝宁拨弄了一下松枝,回眸只笑了笑,又去看四面窗户上的大红窗花。
“这些也是你铰的?”
李夕月点点头:“自己学着玩的,过年时弟弟们调皮,一人铰一个故事人物,就都不闹了,乖乖地能玩半天。”
昝宁仔细一看,还真都是故事:田螺边勤快的美人,鹊桥上相会的两人,戴着雉尾、扛着金箍棒的美猴王,还有一系列的老鼠:老鼠娶亲,老鼠储粮,老鼠一窝娃……趣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