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大概正是发热到最严重的时候,两眼昏花,睁开模模糊糊的,干脆闭上眼,说:“姑姑,恕我懒一懒了……”
随后,感觉那人坐在她炕边,小心地捋顺她披散的长发,扶她半坐起来:“没事,你就懒一懒,闭着眼睛也能喝药。”
声音有点不对劲,要么可能是新来伺候的小宫女,李夕月烧得也耳鸣,但觉声音有三分熟悉,忽近忽远、忽粗忽细,她此刻脑子转不过来,也怠懒动脑,反正有人扶着,她斜斜地靠在那人的臂膊上,药碗到了嘴边,她张口喝了一口,皱眉说:“好苦!”
“苦也得喝下去!”药碗不依不饶地搁在嘴唇边,李夕月又喝了一口,然后像日常对姑姑撒娇时一样,“我要点甜的压压味道。”
“再喝一口,我给你甜的。”
李夕月再喝了一口。
张嘴等着蜜饯,然后感觉嘴唇被轻轻地吮吸了一下。
她觉得不大对劲,睁了睁眼,还没看清,后脖子被揽着,一张脸压下来,近得看不清,而后吻她。
李夕月再烧得糊涂,也反应过来定不是白荼,也定不是小宫女。但已经无力挣脱,被他吻了个正着。
他怕她憋不过气,体谅地吻了一会儿松了开来。
李夕月努力地睁眼,在双重的人影里努力地分辨了一会儿,才说:“万岁爷,奴才生病呢,您这可太……太不该了……”
昝宁温柔地说:“没事,我病刚好,不那么容易再生同样的病。”
又说:“别那么生分。你称‘我’而不称‘奴才’时,反而叫人听着亲近。”
接着把药碗又递过去:“还有两口,一鼓作气喝了吧,喝完,我再给你点甜头。”
李夕月懵懵懂懂就喝了,苦得咧嘴,然后一颗冰糖渍金桔塞进她的嘴里,酸甜酸甜的汁水溢进口腔,她腮帮子鼓起一团,脸上的表情也不苦了,咂咂嘴表示满意。
昝宁看她腮帮子上鼓起的一个小包,觉得可爱无比,忍不住又去亲她的脸。
她刚刚发了汗,鬓边有汗水,亲起来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