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宁好奇地问她:“你们家有庶出子女吗?”
李夕月说:“没的。我阿玛又没几个钱,有钱也糟蹋在养鸽子、养老鹰、养蛐蛐儿、养猫养狗上了,没闲钱养妾。再说,我额涅也不准。”
皇帝咧开嘴笑着:“你额涅是只母老虎啊?”
李夕月不高兴,很想说“太后才是母老虎呢!”
还没说,昝宁自己就说:“哎,小家子的母老虎能管住自家男人,天家的母老虎就麻烦些了。”撇撇嘴居然做了个鬼脸。
李夕月拿他这毒舌没办法,只能也撇撇嘴,继续汇报:“吴侧福晋自己都说自己爹贪杯误事,想让他早早避开去海关、盐政做做事。还说有事要请奴才帮忙,不过奴才想奴才可帮不上什么忙。”
昝宁冷冷笑了笑:“督抚有权,海关、盐政有钱,反正好的东西吴唐都想要。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估摸着礼亲王尽来往这些人色,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次侧福晋想要你帮什么忙,你就认真听,虚与委蛇,回头再告诉我。”
又问:“还有聊到什么吗?”
她了解到的东西皇帝一大半都早知道了,李夕月只能老老实实说:“没了。第一回这样聊天,大家都是说套话为主。”
然后等着皇帝再骂她是“废物”。
好在这次昝宁没有骂,反而点点头说:“有长进,能办点事。”想赏赐她点什么,也算弥补前次她受的委屈。
他嘴上说:“你去倒杯茶来。”心里想着赏点她什么好。
李夕月累了一天,但是伺候茶水是责无旁贷,立刻答应了,退了出去。
等她再端着茶碗进来,昝宁已经取了赏赐给她的东西,小心放在袖笼里,打算一会儿亲自给她。
但是她把茶碗一丝不错地摆在炕桌上他右手边最方便的地方时,皇帝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寒着声音问:“你这枚戒指又是哪儿来的?!”
李夕月给皇帝吓了一跳,看看自己的手指上赫然带着一枚菠菜绿的翡翠戒指——这是今儿个吴侧福晋赏给她的,她原本打算汇报来着,但昝宁自己说“东西不用提了”,她就遵旨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