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挑着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太后从不和朕硬下要求,走一走内务府的流程,也是让朕看到她的能耐。既如此,为了一个小太监,犯不着翻脸,对吧?”
虽是问话,无人敢答话。
都觉得皇帝果然凉薄,但又都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皇帝起身散了散步子,到两个宫女身边,低头挨着看了看,最后对着李夕月说:“李夕月,颖贵人赐你的戒指你为什么总不戴?难道朕的话也敢不遵?”
李夕月答曰:“嫌小。”
皇帝的肃穆、幽深的不言之意,被她一句破功。
皇帝盯视着李夕月的脸,想给她一些威严,然后他自己也威严不起来了,骂了她一声“滚刀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李夕月可不想笑,她每天觉得自己在刀锋上试着,要不是心怀阔达,只怕早被逼疯了。
皇帝又回条炕上坐下,说:“但是朕的海东青没有人去伺候了,怎么办呢?”
李夕月垂着手装哑巴——这话谁敢回答他!她一个女孩子,去伺候他的鹰?!
皇帝知道她擅长装傻充愣,于是干脆地点名道姓:“李夕月,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
皇帝恼了:“什么告退!是叫你‘去’照顾朕的鹰!”
又感觉手痒痒,敢跟他调皮,真想摁条炕上打她屁股。
李夕月这才说:“啊?奴才只是看过父亲熬鹰,自己又不会。”
“不会就学。你原先会伺候茶水么,不也学学就会了?”皇帝没好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