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先前故作委屈状,便是仗着她先前的动作除了钟萃母子俩个外无人察觉,先一步在天子面前落一个被人欺负的模样,好叫陛下能看清缀霞宫这对母子有多嚣张跋扈,只等天子问一声,她就能抢个先机的。
但天子连理会都不曾理会,更不提问她为何委屈了,良妃现在才是真正的委屈了,还不等她叫屈,天子不悦的目光便落了过来,头一句便是:“你做了什么!”
竟是不曾问过一句原委,直接偏袒。
良妃瞪着眼,满是不可置信,当真是伤心了:“陛下。”
怎么就不是这缀霞宫母子两个仗着恩宠欺负宫中嫔妃呢?
皇长子头一回出席家宴,便是天子有意叫他正式出现于人前,这一场家宴其一是宴,其二便是皇长子。
在闻衍心中,家宴和皇长子,自然是他的皇长子重要,是他正式把皇儿带在身边的开端,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看向良妃的目光十分不耐:“所以,你做了甚?”
一是他看着出生长大,一个是他认定的表里不一的嫔妃,闻衍相信谁连想都不用想。
“我、臣妾…”良妃被天子气势压迫,结结巴巴的,早前想好的说辞一句都说不出来。哪里敢把方才的事如实告知的,说她方才气不顺,想着钟萃如今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才是,甚至连皇长子都应该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对这对抢了她一切的母子自然是百般不顺眼。
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闻衍却耐心尽失,摆了摆手:“良妃出言无状,身子不适,回宫中好生休养。”
“陛下!”良妃被宫人请走,忍不住回头,转瞬,天子目光满是耐心,牵着小皇子的手把他带到位置上,言行与对她全然不同,这一幕,叫良妃忍不住生出一种恍惚,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不应该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