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欢生就一副良善的面孔,目光清澈正派,语气又爽直温和,叫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那位老女儿舔了舔唇,看了看她的母亲,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想喝的意思,薛清欢察言观色这么多年,这点眼头见识还是有的。
将自己先前用过的茶杯拿赶紧的帕子擦拭两遍后,才倒了杯茶双手递到那老女儿面前,说道:
“夫人别嫌弃。只有一个杯子。”
老女儿摆了摆手,说了句:“不敢嫌弃,多谢小娘子。”然后就接过茶杯,第一口送到她的母亲唇边,老母亲就着她的手把一杯茶水都喝完了。
薛清欢见眼生勤,立刻提着茶壶过去给她们再满上,老母亲饮了两杯,老女儿也饮了两杯,才将茶杯也擦拭过后,还给了薛清欢。
见薛清欢独自一人在凉亭中,那老女儿不禁问道:
“小娘子何故独身在此?”
薛清欢不好告诉人家她是随着大大王来的,就编了个理由:“回夫人的话,我是随我父亲一道来的,不过我父亲要上山论禅,我不方便进后院禅房,便在山下等他。”
阿弥陀佛,把大王偷偷唤作父亲,真是罪过。
老女儿满目清光,在薛清欢身上打量几眼,又道:“小娘子很是和善,不知是谁家千金?”
薛清欢眨巴两下眼睛,说道:“我爹是个举人,我算不得什么千金,夫人谬赞了。”怕她继续说这个话题,薛清欢也问她们:
“对了,这位夫人和太夫人是要上山吗?怎的不坐轿子或马车?”
薛清欢看这两位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至少绝对不像是坐不起马车和轿子的人家,两个年纪这么大的人出门,不知是什么缘故。
老女儿一声叹息:“不瞒小娘子,这是我的母亲,已然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她一生信佛,最后的心愿便是能再上一回景德寺,拜一拜那真佛。若是坐轿和坐马车,未免心不诚,有事女儿服其劳,这不,母亲的心愿我说什么也要为她达成。”
民间信佛者,确有三步一磕的惯例,说是这样能更加诚心,更别说是步行上山了,还算是个正常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