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难以卒睹的少年跪在另一位昏迷的队士前,抬头仰望盘旋的餸鸦。
抬目的左眼清澈如初,一如既往,只是那只右眼,几乎有一半伸出了眼眶,带出眼后连接的肌肉,血泪流出眼眶;肩膀残破,锁骨和肩锁肉眼可见,温润的白从刺目的红中凸起,却只叫人遍体生寒;腹部大块皮肤不见,甚至看得见断裂肋骨下的正喘息肺腔。
他的膝头,日轮刀的刀把几乎是碎肉和铁的混合物,握住那刀把的‘手’:只是一掌白骨,用最单薄的皮肉粘连,全没有曾经恋柱夸赞过得细长白皙模样。
尽管如此,他仍死死紧握那把给他带来痛苦的日轮刀,有血泪轻轻滴落在崭亮的刀刃之上。
胡蝶伫立原地,安静地,血肉模糊的‘人’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她虹膜深处。
这漫长的沉默,或许是为一位‘勇士’无言地些许致哀。
“……喂!”
第一个回过神的是富冈。
面色常年不变的男人也露出动容,他迅速靠近蹲坐的‘人’。
“还有意识吗?!听得清我说话吗?!回我一句!还活着吗?!胡蝶!!”
他回头叫喊。
“……我来了。”
作为医者,第一点便是绝对的冷静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