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见皇帝诚恳相求,为他这份痴情打动,作为过来人,他何尝不理解。“臣明白陛下与公主儿女情长,臣不是不愿意为陛下出来主婚,但有一言,陛下可能不愿意听,臣还是要对陛下进,此时恐怕不是立公主为后的良机。陛下刚借机除去温尚书,右相一派心中不服,也必然察觉陛下开始动作,公主虽然是太后之外甥女,但毕竟姓卫。陛下若在此时立后,唯恐右相一党狗急跳墙,陛下何不等到卫英父子回来再立卫氏女儿为后,那时,右相一党即便心中不服也有所忌惮,但如今,卫英父子不在,左相那一派,文职居多,陛下可倚仗、可重用的,惟一个安平侯。因此,臣提议陛下再等等,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皇帝道:“皇叔的顾虑朕已经想过了,朕已想好了对策,其实也是想借此机会逼他们露出更多把柄,况且公主已到了出嫁的年纪,朕若再不将人要来身边,太后就该为她选驸马了。”
安南王还是犹豫。
皇帝转身走到书架附近,摸索了两下触到了某个机关,书架移开,现出背后的墙壁,墙壁上嵌了一只匣子,皇帝打开来,从里面取出圣旨,回头递给安南王。
安南王接过一览,见是先帝亲笔,笑道:“臣乐意为陛下主婚。”
“多谢皇叔。”皇帝喜道,接着与安南王一起对好了口,合议了下细节,议妥之时,李云福进来,说太后准备了家宴,刚刚差人过来传了话,请皇帝和安南王入席。
在寿康宫中的时候,安南王妃一直拉着崇光聊个不休,恰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李敦进来说家宴已备好,崇光便陪同太后和安南王妃一起去了。
去罢不久,皇帝和安南王也到了。
经过崇光身边时,皇帝刻意放缓了脚步,多看了她两眼,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入座后,安南王又像安南王妃一样,和崇光上演了场多年以后初次相见的戏码,互相夸赞了一通。
皇帝亲自为安南王斟酒,安南王便多喝了两杯,借着酒意开始去完成与皇帝合议的“大事”。
众人说说笑笑,正在兴头上,突然听见安南王道:“太后,陛下,臣,其实犯了欺君之罪。”
崇光听得心里一咯噔。
安南王妃忙道:“王爷喝多了吧,怎么能在太后和陛下跟前胡言乱语?”说着便向皇帝和太后赔礼,又起身走到安南王身边去亲自给他倒茶。
安南王推开王妃,摇头道:“臣没喝多,臣这里有道先帝遗旨,是关于陛下和公主的,臣一直到今日、到此时、才来告诉陛下,臣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么?”
太后不说话,见他满面通红,不是喝多了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