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道:“我在太后和陛下面前替叔父说了情。”
“结果呢?”陈氏不待她说话,急得追问。
陛下说了“从轻处置”,但这个结果在叔母和府中其他人看来,未必是“从轻处置”,崇光心想,遂道:“太后答应我会尽力替叔父说情,陛下不肯告诉我会如何处置叔父,只说可不要他性命。”
“这……”陈氏反应迅速,“意思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听她这么一说,卫禹和李氏的心依然还是紧紧揪着。李氏见崇光双眼有些浮肿,心知定是哭过,急忙道:“有劳容儿妹妹了,如玉,快扶郡主先回房歇息。”
如玉应声,扶着崇光回了房。
卫禹夫妇和陈氏都瘫坐在厅堂上,陈氏想着想着,又急的哭了起来。
崇光一直怔怔坐在房中,看着中天的烈日一寸寸地西移,接近窗外的树梢,终于变成一块胭脂饼,沉沦在树下的湖里。
如玉领着瑞王从外头进屋,道:“郡主,瑞王殿下来了。”
崇光没应声,也没抬眼。
瑞王见她呆愣愣地坐着,忙安慰道:“容儿,别太难过,当心伤了身子。”他看着她不为所动,又拣了张凳子坐在她身旁,却一眼望着她的双目里扩充着血丝,眼睑浮肿,怜惜地问:“你哭过了?”
崇光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我没事,你怎么又来了?”
瑞王抬头对如玉道:“如玉姑娘,麻烦你先出去,本王想和容儿单独说几句话。”
如玉怕他像寺中那日一样对崇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这可是在太尉府里,不比在寺中,也不比在宫里的瑶光殿,从前的瑶光殿里好歹都是从小伺候崇光的丫鬟,忠心耿耿,且瑞王每次去宫里见崇光,都有自己或其他宫女在场。如玉怕自己一出去,被府里其他人瞧见独他一个男人呆在郡主香闺里,嘴碎说了出去,坏了崇光的清誉,又知道瑞王性情随和,如玉也不跟他绕弯子,遂道:“这可不行,郡主还是姑娘家,如玉将王爷一个未成婚的男子这样领进郡主香闺已是十分不合礼数了,如玉可不能出去。”
瑞王一拍额道:“是本王疏忽了,那你继续站在这里吧。”转过头继续安慰崇光:“本王今日午后入宫了,向皇兄说了太尉的事。”
原来自己前脚离开没多久他后脚就去了。崇光想。“陛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