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与郡主无怨无仇,郡主却暗里给臣妾下药,欲使臣妾无法孕育龙嗣,臣妾这里人证物证都有,虽然知道郡主是太后的心尖子,跟陛下……”静妃顿了一顿,继续道,“情同兄妹,但臣妾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斗胆来跟太后和陛下讨个公道。”
太后听罢,目光转向崇光:“容儿?”容儿是崇光小字。
崇光微微一笑:“静妃方才也说了,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为何要下药害你?”
静妃不作答,目光不由移到皇帝那里,对上皇帝视线的那一刹那,静妃只感到浑身一凛,便再也不敢抬眼,慌乱着摸了手帕,胡乱往额前抹了一把,竟是有些汗珠。
皇帝的声音像是从厚厚的冰层底下渗出来的:“此事朕已知晓,会亲自彻查,今日都先退下。”
静妃双手攥紧了衣角,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起身告退。
崇光亦随之告退。
太后朱唇紧抿,视线一路追随着崇光退去的身影,待她消失了方出声:“若真是她做的,纵使本宫和皇帝再怜爱她,也不可太过偏私。”
皇帝别有所思,正分神想得专注,没有作答,太后侧首瞧了他一眼,心中已有分辨,又说:“静妃那边,总要给个交代,此事皇帝看着办吧。”便由随侍的宫女扶着往内殿去。
皇帝一人在空旷的殿里小坐了片刻,起身往殿外走,淡绯色的花瓣被足下的风带起来,追逐在衣摆间,皇帝弯下腰去,拾了一瓣放在掌心,凑得近了,只是轻轻呼吸了一下,那花瓣轻盈如柳絮,却从掌中飞了出去。
过了两日,皇帝身边的太监赵伦又来瑶光殿传旨。
虽然早已想好了说辞,崇光一颗心仍是突突直跳,皇帝宣她去明德殿。
赵伦先行入内通禀,不消片刻,出来禀道:“陛下在里面呢,郡主自个儿进去吧。”
崇光踌躇着,倚着门框先探身往里张望,只见皇帝坐在御案之后,正埋首批阅奏折,哪里料得他忽然抬眸,两道视线对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