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找不见,才越是可怕。
整个晟京城他只有一处地方动不得, 便是林氏的地盘, 林氏嫡出的幼子越是行踪成迷, 就越是欲盖弥彰。
在戚同甫心里, 这简直就是林煜扬铃打鼓地要跟自己唱对台, 他不得不防,便也就没有时间去管戚景思那点小事儿。
“今儿一早, 跟着的人发现少爷跟状元郎两人一马……出城去了……”说到这钱管家面露难色,“跟着的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急急派人来报。”
戚同甫走进书房大门,于正中的黄花梨圈椅中坐下,拉松领口后随意道:“这回又上哪儿野去了?”
钱管家跟在身后闭上书房大门, 再三审视,眼神鬼祟,确定隔墙无人后才上前低声道:“莜县。”
戚同甫闻言,方才轻松的神色骤变,一拍书案道:“不可能!”
言斐回京后他观察良久,李璠没有给这位新科状元多几分眼色,此次他让手下举荐言斐去莜县,本意是试探李璠,谁知李璠完全不为所动。
不管言斐是否是四殿下一党,手中多少都掌握了些他在汀县的罪证;之前在汀县,他手下的人对言斐诸多明示暗示都无果,既然言斐不能收归己用,眼下这枚棋子也已经被李璠已弃置,他便不妨将计就计——
让言斐和莜县的秘密,都如同前年的乱民暴动一样,埋进土里,往后才能高枕无忧。
但戚景思为什么会突然横插一脚?
若是林煜洞悉了他在莜县的秘密,必然是会拦住戚景思的;若是没有……
那戚景思去做什么,真就是踏青?
这时局动荡,在戚同甫眼中,连当年的光霁公子都再度出山,怎可能放任戚景思出来瞎晃。
思来想去,怎么都没可能,他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有人亲眼瞧见少爷进了莜县地界儿?”
“那倒没有。”钱管家坦白道:“少爷晨起出城,就算是单人快马,这个时辰应该也还没跑到莜县,更何况……”
戚景思身后跟着辆马车,怀里还揣着个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