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一早,星沉果然来接晏映过去。
因为被拖起来收拾行李,晏映一晚上没睡好,她也不知父亲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其实连舒氏和两兄弟也不明白个中缘由,星沉过来时,只有晏道成一人面色难看至极,纠结之色溢于言表。
晏映倒是很颓丧:“初二就要过去啊……”
她以为怎么也要等过完年。
星沉恭敬回道:“夫……二小姐快些吧,大人等着了。”
晏映见星沉过来接,以为先生跟父亲讲好了,自然不推脱,她穿上那身狐裘,拜别父母,晏道成欲言又止,想要喊住她,可晏映转头就走了。
终究就在对门,晏映肯定不会依依不舍,她跟着星沉过去,直接被带到了揽月轩。去的时候,谢九桢正在用饭。晏映起得迟,没来得及吃,一进去就闻到了香味,话还没说,肚子先叫起来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谢九桢看了一眼星沉,星沉急忙吩咐下人准备一副碗筷。
“坐下吧。”谢九桢神色无常,瞧不出喜怒,晏映却觉得他心情似乎不错,便笑吟吟地脱下狐裘,坐到对面。
“先生是怎么跟父亲说的呀?”她拄着桌子,好奇地看着他,一双鹿眼泛桃花,盈盈脉脉,全然不知自己这样看着别人有多危险。
谢九桢生平第一次吃呛着了,不住咳嗽,晏映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先生快喝了顺顺!”
以前两人用饭时,晏映从不多说话,也许是怕他生气,也许是不想惹他厌烦,总之是紧跟着他的喜好走。
失忆过后,她却更像自己了。
谢九桢接过水喝下,平复之后,他才回道:“误会解释清楚了,自然无碍。”
下人正好拿了碗筷过来,晏映便止住话头,赶紧去填饥肠辘辘的肚子,偶尔跟谢九桢夸几句味道好,谢九桢也全都附和。
用过早饭,谢九桢带她去了揽月轩的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