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儿昀儿,姑姑给你们做了南岐的烧豆腐,从前你们最爱吃的。”楚岚拉过两兄弟的手,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却也实打实带着由衷的笑容,“咱们一家团聚。”
自从淮祯来了北游后,楚韶是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
楚家人虽然改了江北的名姓,骨子里依然是南边的习性,连做的饭菜都是楚韶记忆中的口味,丝毫不差。
饭后,楚昀领着弟弟去小坡上吹风散步,他往楚韶嘴里送了一颗桂花糖,笑着问,“可喜欢这里吗?”
桂花糖沁出甜味,楚韶的声音也跟着甜了几分,“这里就像南岐的家一样。”
“韶儿,那你可愿意留在这里?”
楚轻煦转头看了看哥哥,眼眸清亮,楚昀说,“那日我给你解药时,曾让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还记得吗?”
兄弟之间,心有灵犀,不用哥哥明说,楚韶已经猜到了这个条件。
“弟弟,难道你真想跟淮九顾回中溱,再被困进南宫那样的牢笼吗?”楚昀只要一想起楚韶在南宫中受苦受难的那三年,他的心就揪着疼,他无法看着弟弟再次踏入同样的火坑中而坐视不管。
“可如果不顺他的意,北游和岐州该如何自处?”楚韶眸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口中的桂花糖似乎也没有那么甜了。
“他在胁迫你。”楚昀牵上弟弟的手腕,撩开上面的衣袖,腕上的旧伤展露在日光下,楚昀眸中闪过痛色,“他为你如此偏执疯魔,跟昔日的魏庸简直如出一辙,我看淮祯,就是第二个魏庸。”
楚韶微微蜷了蜷手掌,“淮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跟魏庸并列,还是有点侮辱他了。”
楚昀惊道:“你还替他说话?”
“”楚韶心虚地垂了垂眸,抬眼看着逆光而立的兄长,“我同他之间,牵扯了太多,已是死局了,难道哥哥有两全的办法?”
楚昀斟酌道:“你们之间,必得死一个其中一方才能得以解脱,既然淮九顾杀不得,韶儿,不如你假死一回,断了他的所有念头。”
楚韶:“假死?!”
“楚公子,当日溱帝误以为你不在人世,也曾颓丧过一月之久,后来还是接受事实,立了一方牌位,若不是中溱的眼线将你的画像送到他面前,你如今必不会受他钳制。”术虎图南在中溱也布了暗线,虽然只有那么三两个,但是关键的消息他还是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