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租?”
“是的,此人虽然也叫姚成,却与当初的华阴县令相差甚远。他的妻子已死,家里还有一个残疾的儿子,而他是一个李家豪族的佃农,靠耕种李家的田地维持生活,过得颇为窘迫!”
嬴子婴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既然如此,你明日带两个鹰士随我一起探视探视此人。”
“喏!”
司马井转身离去,等他走后嬴子婴才喃喃自语道:“姚成不是自称姚家支系吗?姚家并未破败,在内史跟陇西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他为何却落魄到这种地步?莫非不是此人?”
心中怀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待明日查访之后自然明了。
明日一大早,赢子婴与司马井并两位鹰士一起前往“姚成”住处,根据消息,此人所在地就在华阴境内,是华山山脚的一个村落。村落不大,总共才一二十户人,整个村子都是那姓李的家里的洗户,听司马井讲,这华山山脚的大部分土地都是李家人的,这里的百姓都是李家的佃户耕农。
几人进了村子,说说走走,不多时就来到了姚成的住所。果如司马井所言,姚成过得极为窘迫。三间茅屋,一个牛棚,不过牛棚里没有牛,堆着许多干材。这种村子白天基本上不用闭门,所以赢子婴到时,姚家的木门大大的开着。门口有张木凳,木凳上坐着一个半大孩子,他手里拿着一支茅草,正在逗门缝边的蚂蚁,孩子似乎非常认真,连赢子婴他们走近都未察觉。三人走到门口,问小儿道:“你父亲可在家?”
孩子抬起了头,目视着三人,眼里带着些许戒备之色。赢子婴见这孩子警觉,便对孩子说得:“我是你父亲的旧识,你告诉我你父亲在哪?”
孩子哼了一声,却道:“你衣着华贵,却来寻我父亲,想必是来逼债的吧?告诉你们,我家已经没钱了,你来也是白来。”
司马井见孩子无礼,上前叱喝:“小子,我们不是来逼债的,快告诉我你父亲在哪!”
孩子也不害怕,拍拍自己的腿道:“就不告诉你,有种打我啊!”
“你……?”
司马井还想逼问,赢子婴却道:“算了,我们等等吧,他父亲肯定在外面地间,过一会自己便回来了。”
司马井见秦王已经发话,自己也懒得跟小儿纠缠,带着赢子婴走到屋旁不远的大树下,哪里摆着几个石凳,想必是村里人夏天到树荫下歇凉用的。司马井用衣袖将石头上的灰尘扫落,便邀赢子婴坐下。
几人在树下等着,快到晌午时,小径上走来一个农夫,他背上背着竹篓,肩膀上扛着锄头,手肘间还挎着一个篮子,临到家时,他才发现门口有人。待脚步放缓,看向来人之时,他却神情大变,长大嘴巴连篮子都掉在地上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