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答应下来。
王婕妤又拍马屁:“贤妃娘娘当真是仁德大度,这赵贵妃身侧的侍女,死了也要过问一声,真不愧贤这个封号。”
苏若华笑了笑:“本宫曾经也是宫女,知道当宫女的苦楚。这宫里的日子,谁过谁明白。”
一两句话,说的众人都不言语了。
如贤妃所言,宫里的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进了宫,主子也好,奴才也罢,不过都是一日日苦熬着罢了。
众人坐了片刻,王婕妤便说不要打搅了贤妃休息,招呼大伙一起离去。
苏若华并不甚挽留,含笑与她们别过。
待这些嫔妃走了,春桃过来收拾,嘴里说道:“这些人也总算是开了窍了,跟着那个赵贵妃,只有被凌虐的份,所以转过头来投奔咱们娘娘。”
露珠插嘴:“奴才却以为,还是娘娘仁德,所以感召的六宫心向娘娘。如赵贵妃那般倒行逆施,只能把人全都撵跑罢了。”
苏若华任她们两个叽叽喳喳,问芳年道:“可打听清楚了?这红珠到底是为什么被杖毙的?”
芳年回道:“打听却是打听了,只是慎刑司的人也说不清红珠到底犯了什么罪,只说太后娘娘对她擅闯寿康宫小佛堂的事极其恼怒,也没叫慎刑司怎么审问,着人拖了过去,就下了懿旨杖毙了。”
苏若华越发狐疑,说道:“赵太后固然残暴跋扈,但近些年来为名声起见,倒多有收敛。这红珠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何况又是赵贵妃的爱婢,即便犯些小错,看在贵妃的面子上,一般也都宽恕了,如何就打死了?倘或无人准许,她又怎会闯入小佛堂?”自语了两句,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时候的情形,可能问出来?”
芳年点头道:“这个倒是不难问,赵贵妃午歇起来,去寿康宫盯着迁宫的事情。到了门上,寿康宫人说太后娘娘正在礼佛,请贵妃到正殿歇息。只有红珠陪着贵妃娘娘,再之后就听说出了事。至于到底怎么回事,除了朱蕊,倒也没人瞧见。”
苏若华纤细的指尖轻轻扣着桌面,沉吟道:“这怕是红珠撞破了太后娘娘的什么秘辛,所以太后容不下她。”
身边的三个宫女都是苏若华的心腹,听了这话,知道事情轻重,各自缄默不言。
唯有芳年低声道:“娘娘所思,奴才倒也想到了,然而那小佛堂能有什么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