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答应着,便倒了一碗茶过去。
露珠倒也当真是渴了,并不推辞,双手接过一饮而尽,便说道:“娘娘,皇上今日在朝上,与诸位大人们议论太后娘娘迁居慈宁宫的事。有几位大人以为不妥,其中钱书同钱大人又同太后娘娘的兄长赵太尉吵了几句嘴,让皇上给劝住了。当时,这赵大人还未怎样。岂料,下了朝,这赵太尉忽然将钱大人痛打了一顿。奴才听闻,钱大人被打的整张脸孔有如胀猪,连站都站不住了,还是被钱家的下人给抬出宫去的。如今外头已经乱作一团了,皇上去过承乾宫,便往寿康宫去了。”
春桃讶异道:“这钱大人可是两朝老人了,赵大人竟敢打他?何况,这还是在宫里。”言语着,便看向苏若华:“娘娘……”
苏若华停针不语,片刻问道:“皇上怎么说?”
露珠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也似:“不知道呢,皇上去了寿康宫,还什么消息都没有。”
苏若华低头细思了半晌,正欲发话,却听门上人的奏报:“李忠公公过来了。”
话音落,李忠弓着腰从外头进来,陪笑道:“奴才见过贤妃娘娘。”
苏若华命他起身,问道:“李公公这会儿过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李忠笑道:“皇上让奴才捎句话过来,今儿晚膳皇上就不陪娘娘了,请娘娘自便。这段日子,宫里怕有些不太平,皇上大约都不得空闲过来陪伴娘娘,还请娘娘稍作忍耐。”
苏若华听了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亦笑回道:“那么,也请公公向皇上带一句话,只说‘若华知道了’。”
李忠应下,见别无吩咐就回去复命了。
露珠嘴快,登时便道:“娘娘,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赵家的事罢了,怎么连来都不肯来了?”
苏若华浅浅一笑,望着春桃说了一句:“这便是适才本宫说的,这后宫的事,往往牵连着前朝。”说着,沉吟半晌,她便将手中的针线放在绣筐中,说道:“伺候本宫更衣,咱们往寿康宫去一趟。”
春桃与露珠一起瞪大了眼睛,问道:“去寿康宫?”
春桃更禁不住说道:“娘娘,您这胎才坐稳罢了。寿康宫是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别去了。免得过去,让什么人冲撞了,又或遇上什么事,伤了娘娘的胎气,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苏若华笑道:“不必如此担心,太后娘娘还指望着本宫肚里这孩儿呢,她是断然不会容许这个时候谁对本宫下手。寿康宫,反倒是无碍的。”